艾弗利给警察局局长阿尔-奈尔德写信说:“由于所谓的十二宫杀手寄给我的死亡威胁,我完全同意阿姆斯特朗和托斯奇给我的建议,他们建议我带枪,以便在紧急情况下保护自己。因此,我正式请求给我发一张携带隐藏武器的临时许可。”
奈尔德同意了,不仅给了艾弗利携带一支0.38英寸口径左轮手枪的特权,而且允许他在警察的射击场练习。晚上9点45分,感受着夹克下隐藏的枪套里那支0.38英寸口径手枪令人安心的重量,艾弗利和晚间新闻编辑史蒂夫-加文道了晚安。他从第五街上的多层停车场取了车,开上了米娜街。在第六街的角落里,艾弗利在汽车前灯的灯光里看到了一场某一边明显占优势的打斗。大约十英尺远处,两个男人正在扭打。第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打猎的刀,正从腰部位置不停地有力地往外扎。第二个人胸部已经受伤,正把他的皮带对折绕在一只拳头上作为保护,他一边不停后退,一边想用两只胳膊挡开对方的攻击。
艾弗利拼命地按喇叭,但两人继续打斗。艾弗利担心自己的安全,飞快掉头把车开到了第六街的另一边。持刀人不停进攻,他的受害人最终倒在了街上。不停喊叫和按喇叭的艾弗利看到一名醉汉步履蹒跚地走上了第六街,紧靠着街边的墙来支撑自己。当这名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时,持刀人转身飞奔过去,也刺中了他。可怜的醉汉试图自卫,把胳膊抱在胸前。任何经过持刀人身边的人都处境危险。
有人要被杀死了,艾弗利想。他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边慢慢地走近,一边掏出枪来。走到第六街中间,他大喊道:“把刀扔了,靠到墙边去!”持刀人僵住了,然后转身对着艾弗利。他把胳膊举过头顶,犹豫不决地往艾弗利这边挪了几步,然后冷冷地瞪着艾弗利。艾弗利重复了一遍,也瞪着他,并且举起了枪,直到他听到了,而不是看到了刀子掉在他脚边的声音。持刀人把他的手掌放在第六街125号一家旅馆前面的墙上。艾弗利对着旅馆门厅里面的接待员大声喊:“给警察打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还算像样的老年帮佣踉跄着走到门口说:“警察已经出发了。”在接下来的5分钟里,艾弗利努力和他的犯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最终,他听到了警笛的鸣叫声,一辆警车出现了,两个警察下了车。
“这个人刚刚捅了几个人,请接管好吗?”
“你拿的是谁的枪?”资深一些的警察问。
“我的。”艾弗利拿出他的特别警徽,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允许带枪。“你可以给警察局局长打电话来核实我的话。”他说。
“哦,是吧,你想让我在星期日晚上10点钟给奈尔德局长打电话?”
“为什么你不给阿姆斯特朗或者托斯奇打电话呢?”
“你打。”警察说。
托斯奇为艾弗利证实了一切,但是两名受害人却趁着夜色溜走了。
“没有受害人的话,”一名警察耸耸肩膀说,“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以‘粗鲁而带威胁性地使用刀具’为名将他记录在案。只是轻罪而已。”没有人被讯问,作为唯一的证人,艾弗利签署了一份公民控状。第二天早晨,艾弗利在10点30分来到司法大厅,但是那名持刀人已经被释放了。艾弗利告诉奈尔德:“我并不喜欢扮演警察的角色,我担心我很可能把这个人杀了。我一直看着他,心想如果他拿着刀朝我扑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关生死存亡,我将不得不扣动扳机。我想我带枪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我将自己置于一个早晚不得不用这把枪的境地。我不想要了,局长。那把枪的分量太重了。”回到自己位于莫林县的船屋之后,艾弗利把自己安装在对着五号大门公司旁边的苏沙利多街的一扇窗户上的钢板取了下来。他感觉恶心,是十二宫让他有这种感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肺开始出问题了。
16.唐纳德杰夫安德鲁斯
1970年11月13日,星期五
一位圣拉斐尔的笔迹学家分析了十二宫的笔迹。她猜测说:“他应该有5英尺11.5英寸高,敏锐但不具有创造性,他头发很少,有时戴假发或假胡须,偶尔戴眼镜,可能有点畸形或缺陷,例如右手手指可能有损伤。他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自我催眠,并且事实上知道这一点。他总是相信自己正在被淹没,深陷感情漩涡,或实际溺水,或被无法预料的环境搞得不知所措。可能有船或者船屋。很可能水肺潜水过。脑损伤。出生时或之后的缺氧造成组织损伤……”十二宫曾写道:“请救救我,我快被淹死了。”
秋天,艾伦已经开始在位于罗内特帕克市的索诺马州立大学就读,并且在圣罗莎为他的拖车租了一块地方。11月13日星期五,艾伦在从萨克拉门托返回的途中出了摩托车车祸,而头一天,有人在萨克拉门托杀害了圣罗莎居民凯罗-贝丝-希尔本。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位于西议会大道的一间叫“十二宫”的夜间俱乐部,摩托车族经常光顾那里。她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在萨克拉门托遇害的第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士。人们在城市北部德里克利克附近一片非常偏僻的区域发现了她那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赤裸尸体。一辆车曾把她脸朝上地拖进地里。然后凶手割开她的喉咙,残忍地殴打她,以致尸体都无法辨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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