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谜境_新独秀【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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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调戏为啥子关门?大白天的!”三娃子反问。

  “量你疤子也没这个狗胆!”肖爱琼有些气恼地骂疤子,随后转身去拉住三娃子的手,“你这个死鬼,老娘有正经事。”她把三娃子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好得很啊!你瞒着我想干啥子啊?你想整死我哟!”

  “什么瞒着你?哪个想整死你?”三娃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铁盒子放的啥子?还锁到起。”肖爱琼瞪着眼睛责问道,“先把那个东西卖了,其它的话慢慢再和你说。”

  “不行!”三娃子恍然大悟,随后以少有的决断口吻说道。

  肖爱琼一听三娃子说得这么坚决,愣住了——他可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为啥子?昨夜不被整惨了哩。肯定是这个东西。你还……”

  “唉,你不晓得,那是个宝贝。其他的话慢慢再和你讲。”不容肖爱琼分辩,三娃子就快步走到疤子面前,对疤子说道:“你收你的古董去吧,这儿没得啥子古董。”

  疤子急忙说:“哎,肖爱琼,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们不是讲好了吗?”

  三娃子连忙接上去:“收钱了吗?没收钱就是没成交。”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肖爱琼说:“宝贝呢?不不不,那个铁盒子呢?在哪儿呢?”

  肖爱琼指指堂屋八仙桌。

  三娃子赶紧走到桌旁,掀起盒盖,见玉环还在里面,就连忙折身走到疤子面前,连推带搡把疤子赶出门,嘴里说道:“这不是什么宝贝。你忙你的吧。”

  疤子极不情愿地被三娃子推出院外,只得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怏怏地上了大路。

  当天黄昏时分,李在国家。

  李在国的堂屋墙上贴了好几张很大的女人画,一个个坦胸露背,搔首弄姿。桌椅板凳凌乱地横在屋里,地上满是烟头和痰迹。墙角歪倒着一些空酒瓶。一只拖鞋在米袋子旁边,另一只在后门下当作门卡子。

  李在国把两个酒杯搁在桌上,然后走到墙边拉亮了电灯。

  疤子叨着半截烟,烟雾熏得他眯细了眼睛。他双手把刚买来的装着凉菜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又顺势把桌上摞着的几个碗碟摊开,接着把凉菜倒进碗碟中,然后坐在条凳上。

  李在国拎了几瓶啤酒过来,也抬腿坐下。

  “我亲眼见到了。丁山说得不假,不是谣传。那是一块古玉,相当好。凭我多年的经验……”

  “行了行了行了……”没等疤子吹嘘完,李在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就说吧,它值多少钱?”他一边说,一边用牙齿“噗”地咬开了啤酒盖。

  “以我的经验,应该不少。”

  “究竟是多少?”

  疤子喝了一口啤酒,说:“这很难讲。货卖识家。被一普通玩家买走,也就几千几百;要是被一个懂行的收藏家看中,人手中又有钱,比如香港的或美国的大老板……”

  “你认识啊?这不白说吗?你就说你能卖出什么价。”李在国说。

  “我要是碰见识货的大老板,最起码能卖到一二十万没问题。”

  “真的?”李在国放亮了眼睛。

  “骗你干啥?又不是卖给你。”疤子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李在国啃着兔头含糊不清地说:“一定要想办法搞过来……如果国家到三娃子家搜走,那就……”

  “快要到手了,可是……”疤子卖了个关子,急急李在国。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莫卖关子。”李在国显然知道疤子的毛病。

  “煮熟的鸭子飞了。”疤子就把下午在三娃子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人闷头喝酒吃菜。一会工夫,桌上已一片狼藉。

  “这样吧,我们联合起来做这个事,但要做一个分工。你……”李在国咬着疤子的耳朵,压低声音说。

  “对头。再不动手就迟了。”疤子点点头。

  8.玉环凝血

  鱼塘周围十来亩地都被隔离线围上了。隔离带内,史汉秋、邓教授和考古研究局的十几个专家们正在忙碌着。张新宇站在一块稍稍平整些的地上四处观察着。尽管是站在农田里,他的皮鞋仍然一尘不染,领带也一丝不苟地挂在脖子下,他对自身形象的过分迷恋是不分任何场合的。而史汉秋则高卷着裤腿,弓着腰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去。小高在张新宇和史汉秋等人之间反复奔走,把他们的话递来递去。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块地里工作的第三天了。三天下来,他们用尽了各种勘探设施——精密磁测仪(GPM)、金属探测仪、进口声纳探针,乃至传统工具洛阳铲等等,还是一无所获。而张新宇一连三天亲自坐镇指挥,这也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转眼间太阳已挂到了西边的树梢上。史汉秋很失望,他直起身子,托了托眼镜,又用拳头在腰部捶了几下,就向张新宇走过来,他觉得已没有必要让小高传话了。

  “张局长,好像没什么希望。单凭村民的风言风语还不能确认这里有考古价值。而且,即使那个叫三娃子的捡到了什么东西,也可能就是仅仅捡到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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