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言的情绪很激动,激动得仿佛已有一些疯狂。她只是不停地找着,直到洗手间里的没有个角落都至少找过了七八遍,依然没有一点将要停止的意思。
萧郁飞冲过握住了她的双手,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不知过了多久,杜静言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大声地喘着气,虚脱般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萧郁飞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胸膛将温暖传进杜静言的身体里。
窗外夜已比水更凉,他的心也是凉的。他凝望着杜静言的眼睛,说道:“你放心,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杜静言还在呓语一般的说着:“不可能……我真的看见了,一条碧绿色的蛇,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杜静言的目光痴痴地瞅着敞开的柜子,刚才那里出现了一条蛇,将她吓的半死。没想到现在那里没有蛇了,却将她吓得更厉害,现在她的脸色就像一个真的死人!
萧郁飞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蛇可能已经从下水道溜走了,不用害怕,我想它一定是逃走了。”
杜静言的声音已变得微弱而迟疑,说:“郁飞,刚才我的确看到一条蛇,我看的很仔细,绝不会看错的。你……你说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是不是我的精神上出了问题?”
萧郁飞捋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温柔说道:“不会的,你不要吓唬自己了,早点睡吧,明天早晨起来就没事了。”
杜静言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萧郁飞笑了,说:“你还真像个小孩子,是什么事,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杜静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怯生生地说道:“我还是有些害怕,你今天能不能到房里来陪我?”
萧郁飞重重地“恩”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
月光洒在青石的地板上,泛起一层如霜般惨青色的光影,让原本就十分凄清的环境显得愈加迷离。
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小路自杀之后,王小波当晚便赶回到了宋汤臣家里。
此刻他们正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宋汤臣拈起面前的茶盅,杯中的茶早已凉了。
王小波轻轻咳嗽了声,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宋汤臣微微摇头,又沉默了许久才幽幽说道:“我没有看法。”
王小波说:“你是心理学的专家,你能不能假设一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突然产生轻生的念头,而且立即便付逐于行动?”
宋汤臣再次摇头,神情中带着中说不出的丧气,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假设不出来。”
他停了停又道:“你不要再和我谈什么心理学,现在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所积累的这些知识哪些是正确的,哪些其实是错误的。我现在假设不出任何事,也不想再假设任何事,我现在每当想起过去的那些假设都会觉得是个笑话,而且可笑的要命。”
王小波边静静听着他的话,边将杯中冰凉的水灌进肚子里,仿佛能够感觉到一种接近与残酷的凉意正慢慢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他始终不愿相信宋汤臣所谓的鬼神之说,但不愿相信和不相信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他必须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更坚定。
王小波冷冷地嗤笑了声,说道:“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往玄虚的方向扯,你就不能说一些远离鬼神,属于人类世界的话?难道你不觉得小路的死亡背后,可能隐藏着极其邪恶与可怕的犯罪?”
宋汤臣不吭声,他目光更加迷离与幽邃。
王小波继续说:“首先是我查到那通险些令我丧命的电话是从精神病医院里打出的,然后发现当时只有小路一个人在场,而且当晚医院里的确出现了异状。但无论是出于任何原因,小路的确却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正当我要找他再深谈一次的时候,他却十分适时的跳楼自杀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实再太巧合了吗?”
宋汤臣略略蹙着眉头,说道:“那么你怀疑谁是凶手?”
王小波冷冷一笑,说:“那还用说,当然是萧郁飞那小子!”
宋汤臣说:“说说你的理由。”
王小波说:“我当然有理由。你想想看,我出车祸之前曾经跟他面对面谈过一次,我怀疑就是他杀死了柳燕和苗晓白这两个人,而且十分明确的告诉他,我一定会调查到底。而紧接着,我就险些丧命,当然就是他的嫌疑最大!”
宋汤臣也学他的样子冷笑了下,说:“你别忘了,正是他曾经间接地提醒你小心不可测的以外,若他是主凶,又何须如此?”
王小波说:“亏你还是心理学的专家,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都不明白吗?他向我示警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他认为即使有了警示,我也同样无法逃脱他所布置的陷阱,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第二自然是因为他要借此洗脱嫌疑,使别人都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宋汤臣缓缓摇头。王小波继续说:“若不是他故意要害我,又如何知道我将会有凶险发生,难道这又跟鬼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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