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急急忙忙赶回家,按照建红的意思,把鸡病隔离开,再用药水把鸡舍都喷洒了一遍。
燕子爹一听,便跑到张大婶家,求张大婶替她请那位鸡医生。张大婶一听。笑吟吟地说:“燕子爹呀!你见了人家,可不许把人家赶出你家门呀!”燕子爹一听:“人家帮我们的忙,我怎能赶人家了呢?感谢都来不及呢!”
鸡医生来了,燕子爹满心欢喜前来迎接。可抬眼一看,鸡医生竟是建红。燕子爹一愣,但又想起了自己对张大婶的承诺……再加之,人家是给自家救命来了……有理不打上门客。
燕子爹慌忙请“客人”进屋,一边喊燕子给客人倒茶。建红忙说:“大叔,别忙活了,都是自家人,给鸡看病要紧!”说完,便径直走到了鸡圈。建红早预料到燕子家的鸡得了痢疾,便把准备好的药给了燕子爹,说:“大叔,一日四次。给每只小鸡都喂点。有病可治疗,无病可预防。但病鸡一定要隔离开。免得再传染!”
建红治完病,燕子爹和燕子送他出门,燕子偷着问建红:“你的药真的管用吗?”建红说:“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两天过去了,原来奄奄一息的小鸡,变得活泼,鸡圈内又出现了一片生气勃勃的景象。燕子爹乐得成了一朵花,特别是燕子甭提多高兴,整天嘴里哼着流行歌……
建红也常常来燕子家,说是看病鸡!谁知道他是看谁呢?燕子爹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自从建红给他家鸡看好了病,老人从心里佩服这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有这样的女婿。还有啥嫌弃的?
燕子爹嘴里噙着建红买的过滤嘴香烟,大摇大摆从芙蓉镇的街头走过。
芙蓉镇的街头依然是人山人海,笑语喧哗。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过,不知是谁家又办喜事?燕子爹笑了,心里说:“别狂,我家也马上会有这一天的……”
冬香 [本章字数:164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16 10:1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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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香是个女疯子。
冬香姓杨,有人说她是因为城里女子下嫁农村儿郎被唤作“洋冬香”,亦有人说她是因为痴傻疯癫,被唤作“洋冬香”。
冬香几十年来在泾川城窜街走巷,人皆尽知,知名度位居泾川人首席。前一段空间里曾疯狂转载过题为《杨冬香传》的古体文,据说是上名校的泾川才女的手笔,该女子才高八斗、出手不凡,寥寥数笔,绘冬香之神色,描冬香之心性,抒生活之感慨,一时间广为流传。
文曰:“东乡不知何许人也,亦不知其名号。呼其东乡者乃取乡人之叫法。生年不考,卒年远矣。野史云伊乃大学毕业,感情受骗,遂愤慨忧伤成疾,成泾川第一疯人也。笔者记事之日起即见其衣不覆体,魂不附身游走于大街小巷;身材高挑,然碎衣难掩其垢;发黑及肩,然散乱尽遮其面;言语凿凿,然愤愤然骂声不绝。黄发垂髫,骇其凶劣;青壮之辈,怨其癫狂……然伊日晃街头,夜宿医院大厅,不觉伴随笔者一代人之成长,长年耳中响彻父辈之教育曰‘汝若顽劣,交予东乡’,盖今日尔等乖顺至考上大学,慑于东乡之威也……”
冬香因为感情问题导致疯癫,是真事。我初见冬香时她尚年轻,衣着还算干净整齐。常见她在街道里载歌载舞,姿态轻盈,歌声亦清脆动听,舞蹈时顽劣尽敛,与正常女人无异。只是停了舞蹈就骂声不绝,愤慨着男人的无情无义。孩子们年幼无知,常石子、土块或言语惹她,她便追逐打闹,却并不见抓住了哪一个孩子殴打。一批又一批追着她跑得孩子都长大生了孩子,冬香还是未从疯癫中清醒过来,且日胜一日污垢猥琐。每每吃饭时间便抱一瓷缸子四处索要食物,令人躲之不及。近些年冬香已不再舞蹈,她常斜倚在台阶之上自言自语。糊涂至此,却也知道自己是被嫌弃的,好言相劝时,也会离开一些堂而皇之自己不易抛头露面的大雅之堂。
冬香是爱情悲剧的畸形儿,是泾川的一道伤疤。
每次遇见冬香,都添悲悯之心。听说冬香年轻时识文断字,且聪明手巧,人也长得好看。猜想她如果没有遭遇婚姻的变故,小日子一定会被打理的热气腾腾。这么聪明的女人为情而疯,令人有鱼刺哽喉的感觉。背叛当然是需要谴责的,然而让冬香败得一塌糊涂的元凶,究其根底是她自己的脆弱,她是被自己给打倒了,而且没给自己留下站起来的机会。冬香真可怜。
让男人和女人牵手的是爱情,让冬香疯掉的也是爱情。爱情是个阴阳脸,有些人让爱情呈现出天使的笑颜,有的人却把爱情变得面目狰狞。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刻,谁不是想着以后的日子里就只有恩爱幸福了呢?而生活,而岁月,也会风云突变。这不,好端端的,就背叛了,就离散了。可是,爱情能当饭吃么?能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什么理由为一个嫌弃自己的人而毁损呢?
我无意也懒得声讨背叛,只是想说,两个人相爱时,相守着就好,陪伴着就好,扶持着就好。把自己当成包袱挎在对方的肩上,把自己完完全全托付给对方却是不妥的。爱不在时,离开对方就活不下去更是可笑又可悲的。冬香在面临婚姻变故时缺乏起码的应变能力,丢了理智与自信,她把自己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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