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在所难免。在虚脱的生命中,奔跑让他感到一种脱离肉
体的畅快感,灵魂得到前所未有的挣脱,此时的他,俨然就是万
物眼中的上帝,或者确切点说,是上帝的一个奇迹!
显然,最后阿哦赢了,他以不可忽视的速度超越了人世间缓慢
的进程,遗世独立。
他没有忘记自己仍然是一个人,他把战利品给自己淋了一个畅
快,那叫一个爽,那叫一个滋润,水乳交融原来就是这样一种感
觉。那时他刚刚成年不久,爱情又离他若即若离,但此刻,精神
上的的快感超越了他肉体的局限,又造就了他灵魂的战粟。那一
刻,他真正感觉自己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有了种子,有了生命之水,从此以后沙漠中将重新长出一颗郁
郁葱葱的大树,不可抵挡。
阿哦想自己也许还会遇到那个老人,也许终究不会,老人家如
果见到那棵树,他会否从此以此为家,在树中凿洞,生老病死,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融为一体,人有了树的身躯,树有了人的
灵魂,没有了虚假的树人之分,只成为一种存在,时间中的。
后来的他始终没有想到,沙漠中的一场风沙差点要了他的命,
弥留之际,老人再次出现,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这种形式以一个
背影为载体。他知道,老人失去了水,失去了装水的推车,他已
没有存在的根基。但他从一而终的为阿哦的绝处逢生造就意义,
正是因为他,阿哦没有放弃,疯狂的风夹杂着极有分量的沙粒,
在他头上砸出一个有一个深深浅浅的窟窿,成为他辉煌的见证。
后来的后来,阿哦回忆当初的情形,他说出了下面这段话: “风,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了沙,也就没有了杀伤力,既然我
已经在茫茫沙漠中种下了希望,为黄沙取得了归宿,取得了凝聚
力,那么,是否可以这么认为,风终究有依附的本性,靠依附来
取得针对生命的特权,然而,终将死于生命的不可反叛的喧宾夺
主,因为这是战斗,因为只有战胜了自己的战士才能真正胜利!
而我,永远忘不了,风,是我第一场战斗中,亲手猎杀的国王!
”
阿哦行走在路上,脚边逐渐蔓延开油画般的绿色,如果在他的
家乡,异想天开会被人们所唾弃。他曾亲手绘制了一张祖国的地
图,摆在自家的堂屋,客人一进屋,第一反应就是跌倒在地上,
然后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撅着屁股走人,边走还骂骂咧咧的,
骂的当然不是阿哦,而是他的祖宗!
后来阿哦明白了,因为一天晚上他自己也被吓傻了。他家坐落
在半山腰上,平时黑灯瞎火的少有人走,远远地看见自家的堂屋
里明晃晃的,他以为是小偷,原来是鬼!一进门,蜡黄的灯火晃
动着老爸惨白的遗像,而老爸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头顶一个被黑
布包裹的头颅。阿哦拜倒在地上,慌不择路之际,耳畔传来了自
己老妈熟悉的轻声细语:“阿哦呀,你就这样走了,你老爸死不
瞑目啊!”
“我的妈呀!你在这儿吓什么活人呀?差点就死人啦!”
“阿哦呀,你过来,给你爸爸磕几个响头。”
“爸爸永远是我头顶的明星,拜他就像拜菩萨!”
“你爸爸托梦给我了,他说你将来有大出息,应该趁年轻出去
走走,你看看你头顶的地球仪。”
“哦,这是我胡乱做的,原来是它吓走了这么多人,他们应该
都已经出去了吧!”
“你做好决定了么?”
“我不知道,也许只有等真正出去了以后才知道,可是我真的
还没做好决定要不要走呢。”
“这样吧,你把后屋的杂货间拆了,空出一片地来,以后每天
就坐在空地上思考,看你觉悟了。”
阿哦还没有回答,头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忽的一声咋了下来
,阿哦当场晕倒。
第二天起来,阿哦却是在床上。昨夜的梦他记得清清楚楚,他
跑到堂屋,睁大着灯泡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墙壁上的老人遗像
,一个转身仰天长吼:“我爸爸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亲手杀了
我妈妈!这是什么鬼世界啊!”
话虽如此,阿哦却早早行动起来。情况是这样的,他家的屋子
分为前后两部分,后面是杂货间,放农具、供做饭,前屋也就两
间,一间自己的卧室,一间放着爸爸的遗像。
花了一个上午拆,花了一个下午清理。夜晚,明月当空,阿哦
盘坐在空地当中,冥思苦想。他想起自己呱呱坠地吃的第一口奶
的清香,想起村里不知名却同样一年四季散发着幽香的野花,村
口那条瘸腿的最近又怀孕的母狗,想起...... 他当然想起很多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
终将要显现在脑海的那张脸。那是一张女孩的脸,甚至看不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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