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卡车车头之上,喊道:“快停车!”开车的肖天狞笑一声,猛然一转方向,车向左撞去。由于惯性太大,莫然整个身子往右飘了出去。他大惊,陡然左手挥出,一把扯住了后车厢的后栏杆,一挺身,翻上了车厢,见车厢里放了六桶汽油。
此时,卡车已到了废弃工厂不远处。几辆警车从四面围了过来,将卡车堵在了垓心!
莫然焦躁,飞快的拍打着每个油桶,倏的“波”一声响,声音空灵。他心中暗自侥幸,叫了声“佳君”,即便打开油桶,见她躺在里面已经不省人事了。
这时外面有警察高呼,快上去救人!那肖天见大事不妙,陡然加大油门,卡车如困兽嘶吼了一声,飞一般的射向了工厂车间。交警齐声呼喝。
莫然大骇,抱起林佳君一步跃起,就听身后一声巨响,一阵热浪直向他背后袭来!他心一惊,飞身扑向室外,一道烈焰疾飞而至,后背一阵锥心的疼痛,顿时,火舌在衣服上吞吐起来。爆炸声在背后震天响!
他扑到了车间外,众刑警立刻冲过去给他灭火。林佳君被灼热惊醒,“哇”一声哭了出来。莫然呆若木鸡,抱着她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
一楼的火势如涛浪般飞窜起来,剧烈的爆炸引起了楼房的倒塌。众警员正欲想方设法解救九楼的林云时,他却突然滑落,整个人如行星坠落般重跌下来,伴着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被插死在一根钢杆上。
林佳君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当林佳君迷迷糊糊醒来时,泪眼朦胧的问:“莫然呢?”
罗医生站在她身边,怜惜的望着她,柔声说:“他在急救室呢,后背严重烧伤,正在全力抢救!”
林佳君笑了。
她休息了半天便回学校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来照顾莫然。当母亲李彤从派出所出来,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她望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母亲却养了自己十八年的女人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任泪水在脸上放肆无尽的忧伤。
罗医生整天陪在她身边,但不提旧事,只是默默的呵护着她,让她倍感欣慰。
早晨阳光明媚,莫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林佳君高兴的笑道:“你醒了!”莫然心中暖洋洋的,看着她憔悴的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禁感动,便使劲点点头。
林佳君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咱俩都好好的。”
莫然想了想问:“要是——我残废了呢?”
“不许胡说!”林佳君愣了一下,即淡淡的说道,“要是你残废了,我就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一生一世。”
莫然见她说的诚挚,双眼脉脉,柔情似水,顿时精神一振,泪夺眶而出,却笑着便欲翻起。谁知带动了背部伤口,痛的哼出声来。
林佳君看着心痛,忙按住他的肩,嗔道:“乖乖躺着,不许乱动!”
病房门被推开了,只见“五四”站在门外。路明明叫道:“莫然,你太猥琐了!有难也不让大家一起同当,算什么兄弟!””
“哈哈,班长,就不要耍大牌了!”
“就是就是,人家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靠,你们也太不仗义了......”
“注意文明,奥运会快到了!”
“奥运会跟你有毛关系?”
“怎么没关系?”
“......”
第十一章 地狱无门(1)穿寿
(1)穿寿衣的女人
青影一晃,溶溶月色里,穿寿衣的背影闪身上了陡峭的山道,衣袖飘飘,御风而行,如履平地。莫然喝斥一声,奋身追赶。
夜色清冷,寒气逼人。片刻之间,二人已上了山顶,攀上了一壁陡岩。眼看莫然即将赶上,正在这时,只见一辆中巴顺着蜿蜒的山路望山顶而来,车绕过山壁,就到了二人眼前。
穿寿衣的背影正要纵身跃上车顶,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那中巴车正跑着,突然莫名其妙的拐了个弯,猛地冲向悬崖。二人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意外。本来以为即将上演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哪知眼前情景之怪异恐怖,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那辆中巴并没有冲下去,只是半个车身冲到了悬崖外,剩下一半车身退留在路上。车悬在山崖上摇晃着,仿佛车头方向稍微受力过重就会掉下去。紧接着,中巴车的车门缓缓的打开了,两个乘客互相搀扶着从车里出来,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向路中间的安全地带移动,反而走向了悬崖。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其中一人竟将身边的人推下了悬崖。惨淡月光下,看到这一幕,莫然顿觉血液凝结,不寒而栗,咋舌得望着,第二对乘客从车里走出,同样重复着前面两人的动作,第三对,第四对......
穿寿衣的人忽然往峭壁上边爬去。莫然惊恐中瞥了他一眼背影,头皮一阵躁热,发觉眼前自己正追赶之人和被推下悬崖之人极其的相似,心念也只是一转,立即又赶将上去。
莫然正追赶着,陡见眼前一片模糊,转瞬到了一座古老衰败的院子。一棵古槐树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那穿寿衣的怪人闪身冲进了一间檀木门的屋子,屋门一开,一股阴风逆卷了出来。莫然身形一紧,也跟了进去,背后的檀木门缓缓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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