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进去了,我却躲在门外偷看。里面围了很多人正在赌博。父亲摸出一堆首饰扔在桌上,他身旁有一个极妖艳的女人帮他摸牌出牌。结果,父亲一输再输,终于输的身无分文。他狂怒的抓住了那个女人吼道,你不是答应我这一次一定会赢回来的吗!声音嘶哑,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旁边众人纷纷上来推开了父亲。那妖艳的女人从屋里出来去厕所,我看得清楚,她一出门就从袖口里摸出了几张牌扔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傻老帽!我终于知道,是她!是她与人合伙骗了父亲的钱,害了母亲,害了我们家!我发疯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萌发了:杀了她!于是我跟着她进了女厕,举起一块石头,狠狠往她头上砸下去。长长的黑发被染成了凄艳的红色,与殷红如血的指甲油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没想到,第二天,有人举报父亲被关进了监狱,母亲痛不欲生,上吊自杀了!”
他说到这儿,双目布满了血丝,仿佛快要喷出火来,一张脸扭曲的可怕,似乎神智也有些失常,咬着牙说道:“该死!该死!都该死!长头发,红指甲油,那个女人的影子像鬼魂一样缠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他双目圆睁,如猛兽一般,霍地站起来,又扑向躺在地上的莫然。
正在此时——
“哐”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高建大惊,猛地转过头来,顿时瞠目结舌,脸如死灰。
因为莫然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何洋等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高建一时间冷汗涔涔,心灰意冷,近乎绝望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莫然。
站在门口的莫然走了进去,蹲在躺下那人身边,伸出手从他脸上扯下一张精致的皮面具来。所有人骇然的望着眼前的情景,觉得今晚所见所闻之诡异,从所未见,就连站在门口的何洋等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躺在地上的正是刚才还假扮肖长林、从书房窗口逃走的阿辉!
莫然抬起头来,双目中尽是怨毒之色,阴森森地说:“高老板,要不是我技高一筹,恐怕现在躺在这儿等死的人就是我了!”站了起来,盯着高建,喝道:“接着掩饰,接着嫁祸!”他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前便给高建一巴掌。
欧阳倩见他脸色有异,忙劝说:“小然,冷静点!”
莫然定了定神,终于恢复镇静,说道:“刚才高建用迷烟熏倒了阿辉的方法,已经在上次使用过了,这叫故伎重演。姐,你还记得吗,上次阿辉开着李月茹的车来接咱时后座上的烟头?”
欧阳倩猛地恍然大悟,叫道:“哦,我知道了!当时你还问过阿辉,他与李月茹二人是否抽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阿辉说他上车后由于困乏而睡了片刻!当时我还不信——”
高建颓然坐倒在沙发上,问:“难道你仅凭几根烟头,就能怀疑到我吗?这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究竟哪儿有破绽?”
何洋也一头雾水,说道:“小然,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你就说说吧!——做梦也想不到,凶手居然是高建!”
莫然黯然说道:“这件案子太过离奇,现在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没有任何证据。事出无奈,只得出此下策。”语锋一顿,望着高建说:“破绽?我慢慢说给你听。
“首先,我要说的是,那个证人林枫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5月1日他演出结束后,准备打车回去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求救声。可是由于胆小怕事,他竟躲在暗处,亲眼看见凶手杀害了杨丽,也没敢喘一口大气。可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清凶手的长相,但是,他可以确定那晚看到的凶手背影就是高建的背影!而刚才他说看见凶手就是阿辉,显然是假话。所以,他不能证明杀人的罪犯就是阿辉。
“至于李月茹案,警方从常理推测是阿辉无疑。阿辉为勒索钱财绑架高老板,不料老板娘要报警,出于无奈杀了李月茹,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而且,从李月茹挂了电话到阿辉来接我们中间有十分钟,阿辉无法回答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一切的征兆都指向了阿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李月茹卧室的电热毯、李月茹口袋里的巧克力!可是这件事疑点很多。李月茹和阿辉都不抽烟,那么,后座上的烟头是哪儿来的?当我们进了高建家时,听到李月茹卧室内有铁器跌落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们顺着蚂蚁到了地下室找到了高老板时,我发现地上有一瓶翻倒了的矿泉水,水正在往外流,地上湿了一片。也就是说,这里刚刚有人走过,不小心碰翻了矿泉水瓶。可是阿辉1个小时40分钟内和我们在一起,所以,进地窖碰翻水瓶的人就不是他!如果说绑架高建的是阿辉,那么别人肯定是不知道高老板被绑在地下室里了,否则,进去的人肯定会救出高建。这样推理,碰倒水瓶的人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高建本人碰倒的——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二,绑架高建的人是另有其人!
“那么,到底是哪种可能呢?我忽然想到,有一次我和倩姐去‘再回首’酒吧,正巧看见高建在台上表演自救逃生的大型魔术。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将自己反绑关进了一只箱子,可是半小时后,竟然逃了出来。说到这儿,可能大家都已经想到了,不错!高建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么他要逃出来简直易如反掌!所以,那个水瓶可能就是他在情急之下不小心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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