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听到人声喧哗,莫然回头望去,见烟雨朦朦中,三人打伞快步往这边走来,等三人近了,才看清楚是贾仁的女婿毕梅心带了两个西装笔挺的人走来了。
贾仁忙迎了上去,略微寒暄几句,便领着那二人进了教室,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商讨。
一众人忙到了中午,眼见墙也砌好了,但小雨依旧下个不停。
莫然说,佳君,你和贾校长他们一块儿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林佳君极不情愿的看了他一眼,说好吧。
远望着她的背影上山去了,莫然胸中荡起来暖暖的温情。
送走了众人,莫然也开始恢复了忧郁,心情沉重的来到了“小巧人家”。陈文雁正巧也在店里,他说他心情不好,想让莫然陪他喝一杯。
莫然笑道:“陈哥,我可不会喝酒。”
“哈哈,”陈文雁嘲笑道,“不是大哥说你,如今这社会——啊,你不喝酒,怎么办事?酒文化了不得啊,别看你是大学生,也得好好学。”
“唉,从小就没沾过酒,如今长大了,一沾酒就难受,实在一口也喝不了。”莫然一脸惭愧。
“那好,大哥就不勉强你了。来来来,你喝可乐,我喝酒!”陈文雁说着还叫服务员送来了冷饮,摆在莫然面前。
莫然象征性的陪他干了两杯,便开始海阔天空的扯了起来。
两人说的颇为投机,谈了一个多小时,莫然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便旁敲侧击的问:“陈哥,你说这个何拐子他真去了风桥寺吗?”
陈文雁又喝了一杯,脸越发的红了,叹道:“去了!不去,能死在‘小无相’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桥寺邪的厉害,老弟,你可别去,千万别去!”
“嗯,他到底去了风桥寺没有,谁也不知道啊。”莫然玩起迂回战术。
“怎么不知道,那晚他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天快亮了,我送他出门,亲眼看他上了山,往风桥寺去了!”陈文雁颇为肯定。
“哦?”莫然仿佛大吃一惊,诧异的问,“是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那晚啊,至今记忆犹新!”陈文雁抬头望着窗外的雨,缓缓说道,“他喝了几杯,好像还摔了一跤,裤子上都是泥土。那时候店已经要打烊了,服务员都走了。可他非要拉我再喝几杯,无奈,只好陪他啊!他神志还很清晰,破口大骂他妻子吴诗琴,说什么‘水性杨花,贱女人’等很粗的话。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去年清明节那天,他亲眼看见妻子与一名男子一起回来,还见那男子接过他妻子手中菜时摸了她一下,还有去年中秋,他回家看到妻子与一名男子在家眉来眼去。”
“我当时劝他不要多想,或许是他误会了妻子也说不定。可他骂了句‘误会个屁’,然后说这样活着真没意思,不如去风桥寺出家。我哈哈一笑,说你凡根不除,佛祖是不会要的。”
“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早晨,才送他出门,亲眼看他上山了,往风桥寺去了。”
莫然大脑中“嗡”一声,仿佛触电了一般,他怔了半晌,颓然一叹,问:“你不会记错了吧?”
“决计不会!”陈文雁十分自信,“第二天他失踪了,我这才将前一晚上他说的话都来来回回想了好多遍,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怎么会和我的妻子死到一块儿?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中了风桥寺的邪?”
莫然叹了口气,心念一动,问道:“陈哥,你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这个何掌柜的?”陈文雁苦涩的一笑,小酌一口,叹道:“说来话长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哦?”
“那是两年前吧,嗯——不错,大约是两年前的一个傍晚,天下着绵绵细雨,街上行人很少,那天枫桥小学的校长贾仁来店里找我,说是要喝两杯。我也闲来无事,就拣了一个临窗的位子,一边欣赏雨景,一边浅斟慢酌,怡然自得,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哪知道我二人正喝的起劲,来了三分酒力,这时看见了窗外有两人发生了冲突,厮打起来。贾校长吃了一惊,说这不是何家酱油铺的掌柜吗?我这才留了神,看清窗外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死活拦着何掌柜要给他算一卦,并说何掌柜命相不好,倘若给他一百块钱,方能指条明路消灾弥祸,躲开这生死一劫。何掌柜大怒,挣脱不开算命先生的纠缠,竟然火冒三丈,揪住算命的江湖术士厮打起来,到最后竟然连衣服都撕扯掉了。
“我一看要出事,忙冲出门去,劝二人住手,有话好好说。哪知何掌柜打红了眼,居然得理不饶人,蛮横不讲理起来,冲上来照我脸就是一拳。我吃了这莫名其妙的一拳,心中也是窝火。本来嘛,我这还做生意,要是闹出人命来,这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于是也就忍了,拉开了二人,赶紧打发算命先生走了。岂知那人一走,何掌柜把怒火都撒到了我的头上,不依不饶,非要打一架不可,幸好贾校长出来劝解,才稳住了何掌柜。
“贾校长出面调解,他也就不好再发作,和我们坐了一桌,三巡酒下来,怒气荡然无存,大家竟成了朋友。打那以后,我们二人也就常常你来我往,关系倒是铁的很。你说这不是‘不打不相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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