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诗琴粉面挂泪,如梨花带雨,更增娇艳。
莫然心中一动,忙转过头去,冷笑道:“你被陈文雁的长相和家财所迷恋,经不住他的诱惑,于是与他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何三拐!可你做梦也没想到,陈文雁勾引你只是为了何三拐背上的地图。当他发觉你已经没有利用任何利用价值时,竟然狠心的将你活埋。你也不睁着眼睛看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你竟然主动送到他嘴里!”
吴诗琴一怔,惊诧地问:“你都知道了?”
莫然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向阿三道:“我现在要去派出所,叫人去抓罪魁祸首。你就在这儿好好照看她——她可是重要的证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得进去,起码是个无期!”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只听得阿三唯唯诺诺。
莫然胸中大为畅快,当下赶往风桥派出所,敲了半天的门。终于吵醒了值班的民警,出来开门。先不问青红皂白,将莫然一顿劈头盖脸地骂,然后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莫然将事情一一相告后,又是被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责。但最后还是带了两名民警与莫然前往‘小巧人家’抓人!
哪知四人到了“小巧人家”外时,莫然心中一惊,只见餐厅门虚掩,大厅内竟然黑灯瞎火,宛似早已打烊,然而房门半开,又像店中人匆匆离去,似有大事发生,竟来不及带上门,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莫然走上台阶,身子闪在门边,左手轻轻一推玻璃门,借玻璃镜子反射,里面黑洞洞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当即冲民警点点头示意。三位民警陡然冲上去,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莫然一晃进了内屋,左手一按,顿时大厅灯火通明,纤维毕现,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挨着内侧的一张大桌上剩菜残羹,酒水泼了一地,几只酒杯翻倒在桌上。一人将头埋在双臂中睡的很死,连四人进去居然都没有察觉。莫然看那人背影貌似在那儿见过,相当熟悉。他倏忽走到那人右身侧,陡然探出右手制住了那人右臂,左手猛地按住那人头颅,轻轻扳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怔在了那儿。
那人正是贾仁。
“贾校长被人暗算了。”莫然心头跳出了这个念头,伸手一试鼻息,这才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随即又不禁愕然,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三番五次想置贾仁于死地?一位民警勘察了现场,分析说:“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来是在酒中下了毒,想毒死贾校长——真他妈狠毒,哪个龟儿子干的好事?”
莫然摇了摇贾仁,按着他的“人中穴”,过了半晌,贾校长霍地吸了口气,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兜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发黑,眼眶深陷,颤声道:“快,上枫桥寺,小无相塔外,陈文雁他们去盗宝藏了。”
一民警恨声道:“奶奶个熊,这又是怎么回事?”莫然略一沉思,说,上风桥寺。放下贾仁,转身出了“小巧人家”。三位民警骂了几句,也跟了上去。
夜色越发的黑了,斜月斗转,窜进了淡烟似的云雾之中。莫然双目冷峻,望了一眼苍穹,只见不知何时浓云蓦然漆黑如墨,疾奔如马,眼看今夜会有一场大雨将至。这山区天气果然变化多端,刚刚还疏星淡月,朗朗晴空,这一转眼便山雨欲来风满楼。正想着,呼的一声冷风逆卷,吹面冷飕飕的,莫然不禁打了个寒战,加快了脚步。
莫然与众民警人一道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的往枫桥古刹赶将过去。乌云仿佛一晃到了头顶,压在山巅,层层叠嶂,宛如瓦片一般。众人只觉得胸中压抑难耐,忍不住骂将出来。一盏茶时分,枫桥古刹历历在望。
正要往寺庙门口走去时,忽然见三条人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行踪诡异而神秘。正在这时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劈空而过,像一把铡刀生生的劈开了黑缎子似的乌云,扯出两条耀眼的刀光。刹那间四野亮如白昼,将那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别人,正是了尘,陈文雁,以及毕梅心。
莫然压低声音说:“先不忙打草惊蛇,凶手在其中,谅他们也跑不掉。”
三位民警似乎也感到了此事颇不寻常,居然很客气地点点头。
如墨般得黑云眼见要压到头顶,冷风就像嘶哑着嗓子吼了起来,暴风雨将至!只见那三条黑影匆匆绕到了后山,往“小无相”塔方向赶去。莫然等人远远跟在后头,直到了“小无相”塔外,于是隐身在一幢石碑后,伺机行动。
只见那三人取出了火折子,晃了晃,点燃了手中的柴油火把。火舌迎着呼啸的北风肆意的狂舞,说不尽的狰狞。陈文雁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份残破的麻布来,挨着火光仔细端详,详加推敲。
陡然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噼啪”紫电青霜,霹雳横空。整个世界陡然一亮,即便为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吞噬。唯有那一点儿火星,犹在狂风中拼死抵抗,好像暴风雨夜怒波滔天的大浪中一叶扁舟。
了尘等人搔首弄姿,不停地踱步,看得出三人焦灼不堪。陈文雁沿着十八罗汉绕了一遍又一遍,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寻找一件重要的物事,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听毕梅心大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跳出三界外,缘何......不在......亦在......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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