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年——当然,钱百万并不是没有机会下手杀了何父,只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但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八年前的那场大火,让他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听贾仁诉此事,宛如亲见一般,均觉的不可思议。
莫然瞪着了尘问:“八年前那场大火你是放的?”了尘脸色苍白,神情呆若木鸡,讷讷的道:“不是我干的。”
“那把大火,是我放的。”贾仁十分的平静,平静的令人害怕,“八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和百万在何掌柜家喝酒,喝到半夜我佯装醉的不省人事,借故出门呕吐,并声言若不回去,就让百万来接应我。
“出了门我就到了后院,找了根烧火棍躲在墙角。果然不一会儿百万喊着我的名字就出来了,他哪知道我早有预谋,一个不防,被我从后面一棍子打晕在地,然后取下他随身携带的家传手镯,并将他从后门撇了出去。
“后来嘛,大家伙儿肯定都知道了,我从后墙翻出去拿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再到后院泼洒汽油,然后点着了火。火苗顺风飞窜成了燎原之势,片刻工夫已经烧到了前院,太可怕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何父的叫喊声,赶紧将那手镯扔在显眼处,并以头撞石柱,假装晕死在那儿。何父本想抱我回前厅,只可惜贪杯酒醉,无能为力。正好他也看到了疯狂的大火,于是撇下我就往前院赶。我心里大喜,料想一旦事故发生,这老东西第一反应必然是先看护最珍贵之物。哪知我偷偷躲在窗下窥视,竟然见他喝大了,难以自己,摇摆着抢去救已熟睡的妻儿。
“我见此情景,颇为失望,只等大火渐熄,这才冲进去假装救人,抱着以死的何父往院子外奔走,不慎烫伤了脖子和后背。乡邻赶来救火,见此情景,感叹何家悲惨之余,无不称赞我的见义勇为,菩萨心肠。”
众人听得惊骇莫名,满脸的诧异,惊讶,悲愤,凄凉诸般表情复杂难以形容。了尘陡然凄然欲死的哈哈大笑:“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一笑之下,带动伤口,断臂处鲜血直流。他仿佛已经忘了疼痛,浑然不觉。
莫然匪夷所思的望着贾仁,仿佛望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心凉了半截,在他心目中一直乐善好施,宅心仁厚,淳朴善良的贾校长,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不由心中一痛,惨然问道:“你也是为了那份藏宝图吗?”
贾仁依旧不愠不火,淡淡的说道:“警察在大火中找到了百万的手镯,便开始缉拿他。我故意放出风声,让百万逃了。正好让人以为他是畏罪潜逃,谁也不会因此怀疑到我的头上。在何家行的一招险棋一无所获,再不能大意失荆州,坐失第二次机会。我相信百万不死,他一定还会再回来。
“后来得知何家的小儿子何三拐因在外婆家侥幸逃过了一劫,而从大火当晚何父的行为来看,那份地图肯定不在何家,而在其子身上。如此一来,我就想方设法接近何三拐,他本来就对当时我能冲进去救他父亲感恩戴德,所以更是没有一丝怀疑,再者他本就心直口快,将他背上秘密也告诉了我。
“打那以后,我就一直思前想后,费尽心思的找机会得到他背上的那份地图。直到两年前陈文雁的出现,终于让我有机可乘。”
“我的出现?此话怎么讲?”陈文雁一筹莫展,将信将疑。
“还记得那个下雨天吗?我俩在‘小巧人家’喝酒,喝到酒酣处,正巧看到窗外何三拐与那算命先生争吵斗殴,你前去拉架,险些与他打起来。”
“不错,那有怎么样?”
“你还记得,那天我偏要挑一个临窗的位子吗?”
“记得,那不是为了喝酒赏雨?”
“当然不是,为的就是能够看见何三拐与算命先生打架。”
众人又是一惊,陈文雁问:“看到打架?”
“不错,看不到打架,你怎么能够看见何掌柜背后的地图?”
陈文雁霍地恍然大悟,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贾仁,颤声道:“原来是这样,从那时候起,你已经在算计我了。”
贾仁安之若素,怡然自得,笑道:“那天我本来就约好了何掌柜,让他来‘小巧人家’喝酒。然后再找了一个外地来的走街串巷的郎中,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假扮成算命先生,在‘小巧人家’外等着,直到一个拐子出现,便上去缠着他,直到与他打斗,并趁机撕扯掉他衣衫。那郎中演的不错,何掌柜居然也这么配合,让我由衷的欣赏。我又来找你喝酒,并在窗前要了位子,以便你能看到何掌柜背上的藏宝图。”
“你怎么知道我会对他背上的藏宝图感兴趣?”陈文雁心灰意冷,黯然失色。
“你一个儒雅的学者,定居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定然不是为了养老。于是我专门调查过你,知道了你是一个电子商务系的大学教授,父母均死于意外。你痴迷于五行八卦,十八罗汉以及佛教经卷。不仅如此,多年来,你一直专注于寻找一个姓邵的人。后来,你辞了工作,来到了枫桥定居。从那时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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