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原来如此
月黑风高。莫然在林中绕了个圈,迂回到了枯井。今夜来,他志在必得。
跳下井,便掏出那只袖珍手电筒,直奔到昨晚他惊吓过度而躺过的地方。凸凸凹凹的石壁,居然也陡峭之极。
莫然伸出双手,在昨夜倚靠过的石壁上推了过去。一推之下,那壁竟然轻轻的晃了一下。他不由大喜,便使出浑身的解数,用尽全身的力气,喝一声,双掌推出,“轰隆”,一面石壁如门般旋转开了半边。
还记得昨夜,由于紧张过度而猛地向后一靠,便感觉那墙轻轻的摇晃,只是当时一心在那哭声上,不曾注意罢了,后来细细想来,其中必有蹊跷。莫然闪身进了门,只见里面是一条只容两人躬身行走的小道。他挥着手电筒,一束光四下里游走。顺着小道盘旋而上,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件巨大的石屋。果然这“曲径通幽处”暗藏玄机。宽敞的石屋内摆放着许多铁锹、十字镐之类以及各种挖掘的小机器。东南角有一方小石柜,里面有面包和纯净水;柜子上方撂了一台配有DVD机的电视,旁边扔了一架柴油发电机;机子旁有剪断的很长的碎发。
莫然四周看了半晌,进了一间偏旁的斗室。斗室又像一条窄窄的通道,那头是一扇仅容一人爬过的小门,铁锁锁的严严实实,通道这边口翻到了一座书架。他借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地上,竟有一条从里面出来的脚印,泥土的印记很清晰,显然里面被挖过,地上有厚厚的土壤,加之有水渗出,所以才有了潮湿的泥土。他顺着脚印往外走,那斗室门口左边的书架显然是被出去的人带倒的,而且由于用力很猛,以至于书架往前挪了几许,地上散了一大堆书籍。
这条通道是通向哪儿的呢?难道——陡然一条黑影从脑海深处一闪而逝,脚印?——女人的哭声,午夜的凶铃,恐怖的枯井,神秘的暗道,翻到的书架......他脑中又闪过一道灵光,出现一个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天哪!
第二天早晨,莫然翘课来到了清阳区中行分行。他在林小慧的引领了下,进了放保险柜的房间,四下里仔细勘察了一番,便将耳朵贴在地板上,终于发现了猫腻,因为,里面是空心的!
莫然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是终于知道了真相开心还是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他的眼睛湿了。自嘲的笑了一下,想起了铿冰,忽然有种沧桑感,生命真的好脆弱!
给欧阳倩拨了电话,说有重要线索。然后便去文史楼,在附近转了两圈,想起那夜明明有人去过,却偏偏没有听见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原因......?他笑了,因为看到了一双皮鞋,稳稳的撇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他找了个袋子装了那双“乔丹”皮鞋,然后站在宿舍楼下等。半小时后,杨光开着警车来了,后座坐的是俞斌和欧阳倩。莫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道,去找北方大学土木工程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张伟国。
见到张教授时,他正从楼梯上上来,不小心绊了一交,磕在了右小腿上,似乎很严重,他痛的呻吟了一声。欧阳倩将刑警证在他面前一晃,按莫然嘱咐的问,是怎么知道的井中有人哭?张伟国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莫然盯着他,问:“你的左臂怎么啦?不会是撞到什么了吧——譬如说书架什么的?你好好回忆一下?”张教授脸色十分难看,冷冷的说:“下楼时给摔得!”
“摔得?”莫然忽然提起左手,作势欲打。张教授带伤的左胳膊抬起来便挡。哪知莫然伸出的手抬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惊讶的说:“呦,张教授,你是左撇子啊?”张伟国打个哈哈说,是啊。
“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莫然又问。
“手机?好啊,给你。”张伟国一惊。
“不是这一款,是另外那款。”莫然步步紧逼。
“另一款?我不明白?”
“不明白?怎么会呢?我亲眼看见你还有......”
“哦,你是说那款啊,那是专门给家人及朋友用的。怎么能随便示人?实在不好意思啊。”
“该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哈哈。”
张教授的脸一沉,默然了。俞斌说道:“小然,人家是教授,态度要客气。”
欧阳倩问张教授要了手机号,说,随时联系。
莫然领着三人进了枯井,到了石屋,众人无不惊叹,感慨。欧阳倩瞪着大大的眼睛,夸张的说道:“这儿不会和银行盗窃案有关吧?”莫然嘿嘿一笑,取出袋子中的皮鞋,按在那个脚印上,居然十分的吻合!
“这个人身高在175厘米以上,短发,略胖,住在校园内,了解跳楼自杀的李铿冰。”莫然说。
“你怎么知道的?”杨光不信。
“你看,从这个人每一步跨出的距离,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身高;那台发电机旁有剪了的头发,说明这个人在这儿见过头发——头发不短,那么此人该是短发;斗室门口翻到的书架是他从里面快步跑出来时撞到的,可见此人不瘦——像我这样的,肯定不会撞上。至于住在校园,以后我会慢慢告诉大家的。当务之急,我要带大家去一个地方。”说罢,率先而行,进了斗室,用铁锤砸开了门上的锁,一行人鱼贯而行。莫然走在最前面,只觉得地上泥土里有水,实在难过之极。不多时,小道折向上行。终于走到尽头,头顶又是一扇小门,上有铁锁。砸了锁,推开小门,炫目的光从小门射下来,暗道顿时一亮。众人跳了上去,竟然到了清阳区分行。工作人员与刑警队的何洋、大嘴站在那儿不可思议的望着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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