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冰跃上院墙的同时,黄飞看见中年男子一摆手,一道亮光飞闪而过。
黄飞从破窗户跨出去,将那位老兄扶起。
这是典型的东南亚男人,瘦小却有力。而且,一看就是练过真功夫的。
“他已经中了我的飞镖……”中年男子受伤不轻,他为韩冰的逃脱感到有些羞愧,向黄飞解释道。
“是不是毒镖?”黄飞赶紧问。
“不是。”看到黄飞有些失望,他又补充一句:
“黄飞这镖也是特制的——它有倒刺。”
7
一只盛满水的细高玻璃杯,静静地立在巨大老板桌底下的文件柜上。
刚才在把玩这只水杯时,伍秋桐将它与另一只提前备好的水杯调换了。
现在,它是罪证。
当然,更多的证据是详实而生动的——从韩冰一跨入这间屋子,在某些角落的摄像探头就开始一丝不苟地工作。
甚至,有一个探头还对韩冰弹药粉的手指进行了细致的特写。
另外,在办公桌一侧,一台世界上性能最好的录音机,完整而准确地记录下了韩冰每一句话。
“黄飞先生,谢谢你!”
伍秋桐老先生果然是久经场面。
他站在黄飞面前,平静而真挚地对黄飞道。
“其实,最该感谢是伍先生。”黄飞同样平静而真挚地对伍秋桐道——
“是您的信任,帮助我彻底洗脱了罪名。”
“黄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您请吩咐。”
“陪我喝一杯。”
有几个人正在中年男子带领下,收拾打扫碎玻璃。
伍秋桐轻轻把厚绒窗帘拉上。于是,窗里窗外又是两个世界。
伍秋桐在桌下按了某个摁钮,办公桌后面整堵墙壁竟然无声地打开了!
一间密室,并不大,也就15平米左右。
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地上,是厚厚的猩红色地毯。
两只真皮黑沙发。一只黑色大理石面的茶几。
一架做工考究的木柜,上面摆放着各式的酒。
一柄短剑,静静地悬挂在白墙上。
黄飞坐到沙发上,感谢伍老先生如此信任黄飞。这个世界上,知道并能进入这个密室的,应该不会超过10人?
那么,黄飞现在是这位华人富豪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一瓶酒,被伍秋桐递到黄飞跟前。
是洋酒,英文字母黄飞不认识。
“黄先生,这瓶酒距今已有100年,是我的一位好友送给我的。美酒,只有和英雄共饮才痛快。”
“谢谢!”黄飞爱酒。黄飞也能品酒。
伍秋桐为他们俩各倒上小半杯。
然后,他们碰杯。
酒清洌,入口柔和之中又刚烈似火。果然好酒!
“黄先生,我这一生可谓历尽风雨。前半辈子打仗,九死一生;后半辈子经商,也是险象环生。如今已是去日无多!”
伍秋桐陷入深深的感慨之中。
一位老人,一位杀过敌又大富贵的老人,想必比我们普通人有着更多的人生体验。
以黄飞的年龄和阅历,黄飞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倾听者。
“我有三子。可惜都志不在经商。长子从政,现在台湾任某市市长,也该退休了。次子从教,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哲学教授,著述颇丰。三子,移居美国,是位化学家。”
伍秋桐喝一口酒,接着说:
“我惟一的女儿,名叫伍媚,是我第三位太太——我前两位太太都已不在人世——所生,却给我带来麻烦最多!”
黄飞也想了解些关于伍媚的事,于是喝一大口酒认真听伍秋桐继续诉说。
“此女幼时就顽皮,不服管束。但又天资聪颖,对新生事物一看就懂一学就会。最重要的是,惟她有意继我衣钵,在商界发展。”
伍秋桐的眼里涌出些许爱意。一位老人已知不久于人世,所以对儿女的感情既醇又深。
黄飞端杯,却发现酒已空。
伍秋桐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思绪,忘了为他们添酒。
这酒,怕是黄飞此生喝不上第二回的。
于是,趁着为伍秋桐添酒,黄飞为自己也斟上大半杯。
“可是,在5年前……”
伍秋桐声音低下去,脸上表情渐渐被痛苦所掩。
“我收到一个邮件,是陌生人所寄,并注明非我亲启不可。当我拆开信封,里面的内容使我倍受打击!”
黄飞明白那有可能是一封敲诈信,但内容非黄飞所能想像。
果然如此。伍秋桐苍老的声音,在狭小的密室缓缓响起:
“那是一组照片,上面的内容有违正常的人伦。伍媚……她赤身裸体,自愿任人鞭打……”
原来如此——
韩冰是个虐待狂。
伍媚是个受虐狂。
他们相遇了,于是疯狂与罪恶从此产生。
黄飞想开口,伍秋桐摆摆手,示意黄飞什么也别说。
他缓慢地站起来,从墙上取下那柄剑。近距离一看,才知这是世所罕有的好剑!冷冰冰的剑锋,有寒光在溢动。
52书库推荐浏览: 郑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