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一声长嗷,一只狼冲到赵平后面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脚,赵平痛叫:“救命啊,救救我啊!”
胡学明仓促之下去抓自己的枪,但右手刚拿起枪就被另一只狼扑倒在地,吓得他大叫:“彪子,救我,救我呀!”
刘彪调转枪口,连开四枪,将两只狼干掉。
我趁机大叫一声:“跑!”文大爷他们三人拔腿就跑,我挥舞着铁锹冲到赵平跟前,抓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手枪转身就跑。
刘彪见状冲我们开了一枪。
文大爷推开沈晨雨:“小雨!”我们都听到了“叭”的一声,声音很清脆,接着一股鲜红的鲜血从文大爷的肩膀流出。沈晨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捂住嘴失声痛哭:“文大爷……”我扭头看看,刘彪他们想追上来,但是被群狼裹在中间进退不得,我赶紧背起文大爷:“快走,晨雨快走!”我们一口气跑下山来,茂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我将文大爷放平,让他的头枕着我的小臂,轻轻地叫他:“文大爷,文大爷……”沈晨雨也在一旁轻唤。茂叔也上来帮忙。大黄则温顺地卧在老人的身边轻轻舔着老人的脸颊。
终于,文大爷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看看我们大家,最后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呢喃说道:“小伙子,我还是看错你了……”
我抚着他的胸口:“晨雨,附近有医生?”
沈晨雨香泪雨下,没有说话。
我安慰文大爷说:“文大爷,没事的,只是打中了肩膀……”
文大爷说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我……我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有国宝……那好,那我就告诉你……”
1900年,即庚子年,对于中国来说是近乎耻辱的一年。就在这一年,八国联军从天津登陆直取北京,西太后与光绪皇帝逃至西安。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城后,烧杀掠无恶不作,百姓流离失所,历经磨难。其中有一户文姓的人家,全家逃往了河南永城,去那里投靠一位亲戚。彼时,女主人已是身怀六甲,一路颠簸苦不堪言。半路,产下了一个男孩儿。男主人因为这是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又希望这个孩子长大后能成大器,遂起名为“丙义”。
到了河南,一家人衣食无着,日子过得很清贫。到了他十八岁那年,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了。一天,文丙义刚从外面回来,就被父亲叫了过去。
父亲一脸愁容,叹了口气说:“义儿,咱们家中已经断炊了。你大哥和二哥都去当了兵,依我看,不如你也去吧。”
那时正值军阀混战之际,“当兵吃粮,吃粮当兵。”这是一般人家为了摆脱生计的无奈之举。既可以使家中少一人吃饭,又能让孩子吃饱,而且万一家里有人在军队混出名堂,也可以光耀门楣。
文丙义没有反对,托永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写了一封举荐信,去投靠了河南永城人所率领的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番号是直鲁联军第十四军,军长就是孙殿英。文丙义打听到孙殿英所部正在天津一带,便只身前往。
当文丙义赶到蓟县的时候,极目所至尽是断壁残垣,一片荒凉的景象。当兵的满街抢掠百姓,其嚣张行径令人发指。但那时的军阀就是人吃人,当兵的思想觉悟都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帮兵痞。文丙义还没进城,就被巡哨兵士拿住,送进了牢房。
文丙义被四名兵士五花大绑,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搜出了几个铜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趾高气扬地问道:“说,从哪儿来的?”
“河南永城。”
“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来投军。”
那人一听,立即拍桌子骂道:“放屁,老子看你像是奸细!给我打!”
其余三个人马上对文丙义拳打脚踢,文丙义只得大叫:“我……我真是来投军的!”
那人一边翻着包袱,一边大声地骂:“胡说,你他妈的,连老子都敢骗,给我狠狠地打。”正说着,他发现了包袱中的一封信,一看信封上面的名字大吃一惊,再一看信中的内容,赶紧说:“都住手,都他妈给我住手!”另三个士兵马上停住了手。
满脸横肉的人一脸谄笑地上前扶起文丙义:“原来小兄弟是孙军长的同乡,失敬失敬,兄弟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海涵。”说着,还搀着文丙义坐下。
那三个士兵一听是孙军长的同乡,也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讪讪地赔笑。
文丙义一抹嘴角的血,说道:“算了,我现在想见军长。”
“好说好说,不过军长出远门了,要到下午才回来,这样儿,我先带你去见我们师长,来,小兄弟,这边请。”
这帮士兵对文丙义如此恭敬是有原因的。直鲁十四军是属于奉系军阀张宗昌的部队。张宗昌称原籍山东,坐任山东总督后更是大力启用自己的同乡,当时童谣都说道:“会说山东话,能把洋枪挎,学会山东腔,能把师长当。”所以,上行下效,孙殿英的部队中就有不少人是他的河南老乡。
到了一处大宅前,文丙义在这个小军官的引领下穿过前院走廊,进了一间别院。那军官站在门口立正敬礼:“报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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