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家有什么好看的?前不久家里还着了一场大火,家都没了。照我说啊,干脆就在这儿娶个媳妇儿,安了家得了。来,几位请下车,咱们到了。”孙进刹住车。
我们一一下车,到的是一个典当行。我们都纳闷儿:不是去看国宝吗,怎么来这儿了?
孙进推门进去,冲营业员打了个招呼:“我的东西呢?今天我带朋友赎来了!”
“啊?”我们纷纷咋舌,敢情孙进这小子居然把国宝当了!
出来了一个西服革履的人,我看到他的工号牌上是“GM001”的字样,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典当行的总经理了。孙进过去和这位总经理交涉起来。
我小声地对大力说:“没想到这个孙进还是改不了混混儿的角色,居然把东西都当了。”
大力说道:“他也真够胆大的,一般的典当行都不收古董,因为不清楚古董的价值。”
这时,孙进满脸歉意地走来,对我们说:“对不起大家,请问谁能给我三千块钱?”
我们都是疑惑的眼神。
孙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三千块钱,咱们拿不出东西啊。”
贱龙二话没说,直接刷卡帮他付了钱。出来的时候我们一人提着一只箱子。孙进抱着一个被报纸包着的瓷器走在最后,一个劲儿地弯腰道谢:“谢谢谢谢,十分感谢,我一会儿一定给诸位打个八折。”
于广也提着一只箱子说:“孙经理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参加拍卖会了。”
“当然啦,我的东西都存在这儿了,想拿也拿不出来啊!”
我心里嘲笑道:“孙进,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自己当在这里的,偏偏说自己是存在这里的。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孙进特意找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房,待酒菜都上齐后,他将服务员都赶了出去,然后得意地对我们眨眨眼睛说道:“知道吗?这个包房可是一位市长长期包下的,一般人根本不能定。可是哥哥我在这儿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呵呵。”
贱龙很反感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用筷子敲敲桌子,说道:“孙经理,我们还是看一下东西吧。”
孙进连说:“是是是。”起身从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捧过来瓷器,将上面的报纸撕下来,双手递给贱龙,贱龙看也不看,指指金锁。
孙进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而双手递给金锁。
金锁同样双手接过来,戴上白手套,时而看看瓶口,时而又摸摸底足,对贱龙点点头。
孙进说道:“还有。”把所有箱子盒子全都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递给我们。共计有玉佛两尊,金佛两尊,象牙佛两尊,象牙扇骨的扇子一把,朝珠一挂,乾隆青白瓷赏瓶一只。
我们一共八个人,除了孙进,全都站了起来,所有的人见到这些国宝全都傻眼了,金锁的口水都快流到餐盘里了。
孙进看着我们惊呆的样子,洋洋自得:“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三光灵机一动,说道:“孙经理,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祖上流传下来的,有什么证据啊?这些东西少说也流传了两百多年,东西倒是真的,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你们不能食言啊,这些东西真是我老一辈儿人留下来的。我……我不骗你们。”
金锁喝了一口酒,问:“那好,孙经理,你告诉我你祖上姓什么叫什么,官居几品。咱们只要一查《清史稿》就知道了。”
“这……你们不是拿我当猴耍吗?”
我们几人暗笑,三光的计策成功了。
看到孙进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们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七八。孙进明显是在撒谎。金锁举杯敬了孙进一杯酒,然后说道:“孙经理,我看了一下这几样儿东西。其中有不少是只有皇帝御用的,就算是皇帝赐给你祖上的,这个数量……也太多了吧?谁都知道,乾隆最宠信的大臣是和珅,可就算是和珅,也没有得到乾隆这么多的赏赐。”
孙进汗水涔涔流下,他伸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嗫嚅着说道:“既然你们都是行家,我也不好隐瞒什么了。”他一扬脖干下一杯水,接着拿出来一个已经发黄的本子:“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贱龙拿过本子,我们都伸过头去看。这个本子发黄发乌,边角儿已经破损,书脊是用麻线缝合起来的。给人一种古朴的沧桑感。
孙进说道:“这是我的太爷留下来的,是他的日记本儿。”
贱龙给三光,三光打开粗略地翻了两页,合上本子问道:“孙经理,这批东西你说个价钱吧。”
孙进听到终于要定价钱了,兴高采烈地又喝下一杯酒,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
金锁摇头苦笑,附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孙进不识货,这些东西加起来最少值一亿!”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张海涛也是微微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孙进会出这么低的价钱。他不住地叹气,显然是后悔把我们一同拉了进来。
但就在贱龙要掏支票的同时,大力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三光站起来说:“孙经理,容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给你答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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