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摇摇头。
“离开要比入侵来得简单许多。凶手先把登山用的绳索绑在阳台栏杆上,之后用熟练的突击技术垂直下降就可以了。”
纯子试图回想六本木中央大楼的外观。那栋大楼也有平常难以察觉的入侵线路吗。
“……我目前负责的案件,和松户的这个案子状况很类似。”
“也是在密室吗?”
“是的。”
纯子点点头。
“去年年底最后一个星期日,位在港区一栋十二楼高的办公大楼最上层,发生了公司社长遭到杀害的案件。犯罪现场是社长室,房间前方的走廊装有监视摄影机,但经过确认,在犯案时间前后,并没有任何人进出房间。”
“这个案子我记得曾在报纸上看过。”
榎本闭上眼睛,似乎在探索自己的记忆。
“知道型号吗?”
“型号?”
“监视摄影机的机种。”
纯子看看自己的记事本。不出所料,并没有记录到这些细节。
“这当然马上就能查出来。”
“另外,摄影机所拍到的影像,都怎么处理?”
“在一楼的警卫室监看,一面录下来。”
“那么,我还想知道录影机的型号。”
“好的。”
纯子在些微惊讶之中,在笔记本上记下。状况会单随机种改变吗?况且,根本还没听过委托的工作内容呢。
“目前被当作嫌犯的,也就是我的委托人,是那家公司的专务,而专务室又和社长室隔着一个房间相通。也就是说,专务是唯一一个能进入社长室,但又不会被摄影机拍到的人。”
“有什么确切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吗?”
“他本人强烈否认犯案。”
“原来如此。”
榎本似乎陷入思考,将咖啡端到嘴边。
“因此,我想拜托榎本先生的事情是,请务必到现场看一下。”
“你是要我确认现场真的是密室,或是还有其他入侵路线吧!”
“没错。”
在他淡褐色的双眸中,浮现一抹跃跃欲试的光彩。
“我的委托人,是青砥律师吗?”
“不是,名义上是由专务先生的家人委托,但若有任何条件,可以跟我谈。”
“日薪两万元。加上这个店需要另请工读生,一天一万元。另外,交通费、使用的器材等费用则实报实销,每三天以现金支付一次。最后,还有另计的费用,依照最终的调查结果,将收取五十万或十万元的报酬。”
暂且不论以日薪计算的方式,工读生的薪水根本就是在坑人,最夸张的是,最终报酬若以短期来衡量,价格实在高得过分。就算和律师报酬相比,感觉上好像也无法取得平衡。
“……依照调查结果,是什么意思?”
“若是和松户那案子一样,证明除了凶手以外,有其他人能够入侵现场,就是五十万。相反的,如果除了凶手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入,那就是十万元。不过,即使证明有可能入侵,也不包括必须提出实际进入的证据。”
纯子点点头。
“只要请你提出假设,或是可能性就行了。到时可以请你在法庭上作证吗?”
“从出庭日开始,日薪和交通费要另计,出庭作证一次以两万元计费。”
纯子稍微犹豫了一下。除了似乎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人之外,就连预算也会超出。
不过,回头想想,其实也不是自己掏腰包,而且委托人也已经支付了一部分的费用。只要能打破现在停滞不前的局面,或许也算值得。
“我知道了,那就以这些条件委托你。出庭费的部分不方便明写,其他的费用需要拟定书面文件吗?”
“不用,口头约定就可以。倒是现在,可以马上去看一下现场吗?”
“好。”
榎本站了起来。看来,日薪是从今天开始算起。虽然心想工读生要如何安排,但这好像也不关自己的事,于是纯子问了其他的问题。
“榎本先生,你的视力很好呢!”
“怎么说?”
“我衣领上的别针孔啊,你不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
榎本稍稍歪着脑袋思索。
“其实那并不是视力的问题。”
“咦?”
“这家店里所有的监视摄影机,包括展示用的在内,全部都正在运转哦。那个‘假摄影机’的标示是骗人的。”
纯子顿时哑然失声。但是,就算知道自己从踏进店门就一直被观察,却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
当初听了前辈的建议,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来找这个人。但是,或许这个男人真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听起来真诡异。”
听过整个案情大致的说明之后,榎本手握着方向盘,歪着头思索。
“怎么说呢?”
驾着白色的铃木吉普车,塞在长长的车阵中,榎本拉起手刹车。
“……简单归纳起来,大概是这样对吗?犯罪现场在大楼的最高层,外来者无法进入楼层。本案死者,也就是公司社长,正午时分正在同一层楼,和副社长以及目前被视为嫌犯的专务一起吃午餐,之后依照惯例在自己办公室午睡。这时大概是十二点半左右,就在同一时刻,专务也回到自己房间小睡。而和社长相较之下,专务算是少有这样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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