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沙耶加的表情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刚好最近正在北下泽公演,而且这个周末有我的戏份哦!我这里还剩下几张票。”
“手边有吗?我想买。”
“在置物柜里。我待会准备好,您要离开时请通知我一声。”
“好的。”
应该是听到了从电梯厅穿出的对话声,今村探出头来看着走廊。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仍能感受到他不耐烦地质疑纯子拖拖拉拉。
“啊,真不好意思,我带您进去。”
沙耶加想起了秘书的本分,快步领着纯子往走廊走去。
干部会议室在走廊左侧,位于社长室对面,靠近最内侧的房间。
“打扰各位,青砥律师已经到了。”
沙耶加和纯子跟在今村后面进入会议室。大约二十平的房间里,围着冂字形的会议桌,一共有十几张椅子。站在窗前交谈的颖原副社长和藤挂律师,他们一起回过头。
“辛苦了,请找个舒服的位子随便坐吧。”
颖原笑着邀请纯子入座,自己占了主席的上位,藤挂则坐了颖原旁边的位置。
纯子在隔了两张椅子的位子上坐下来,今村就坐在她身后。
“您今天去筑波了吗?”
颖原询问,似乎自己的行动已经完全被泄露了。
“是的,已经向岩切先生请教许多有关鲁冰花五号的事情。”
“有任何值得参考的新发现吗?”
“是啊,至少目前已经可以确定,鲁冰花五号应该不可能单独犯案。”
藤挂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合掌,忽然插嘴道。
“这个啊,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了吧。你们俩还年轻,真是勤跑勤走,我就没那个本事,要我特地跑一趟筑波,我可提不起这股冲动。”
这根本就是露骨的讽刺嘛,说一切都白费力气,纯子忍不住一肚子火。
“要是打高尔夫球的话,应该能走得远一些吧?”
颖原这么问。
“是啊,那倒是另当别论。”
中年欧吉桑的笑声,听起来就像金线蛙的合唱一般。可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牵着走。
“副社长也喜欢高尔夫球吗?”
纯子刚问完,又被藤挂打断。
“现在已经不是副社长喽,颖原先生已经接任月桂树的社长了。”
“什么?真的吗?”
“今天早上召开了紧急董事会,决定由颖原先生接任持有代表权的社长,另外,会议也通过久永专务的解任一案。”
背后传来今村低声的说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纯子不禁哑然。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社长这个位置总不能一直空下去,照道理说,其实应该在社长过世之后立刻决定新社长才对。总之,最近这一个礼拜算是非常时期。”
颖原说话的态度还是十分从容悠哉。
“颖原先生继任社长我还能理解,不过,久永专务为什么会被解任呢?目前又还不能确认凶手就是专务啊?”
颖原笑而不答。藤挂整个人凑向纯子。
“不是解任啊。严格说起来,是因为他本人提出退任的。嗯,算是以示负责吧。”
“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确认久永专务的意见的?我昨天去见他的时候……”
“之前和今村律师面会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久永先生的意思。”
纯子回过头去望着今村,今村却避开视线。
“我个人甚至认为这决定下得有点晚呢。反正啊,现在重要的是表现出反省的态度,这样一来多多少少可争取法院方面的同情。”
“等一下,久永专务他……”
“他已经不是专务。”
“……他说绝对没有杀害社长,今后就算进入司法程序,也打算主张无罪。因此,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任何非得辞去专务一职的理由。”
纯子反击的态度冷静,但语气尖锐。
“这已经既成事实。”
今村强调。
“况且,对于别人公司的内部决定,我们也没立场说些什么。”
“董事会当然有权将不适任的干部解任啊。而现在还以自动退任的形式来处理,这可是颖原社长看在久永先生对公司劳苦功高的份上,才有这种待遇的呢!”
藤挂趁着纯子无力招架时再度进击。他的嘴角虽然挂着微笑,眼神却不带一丝笑意。
“针对这件事情,我并不想特别表达异议。我不明白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出自久永先生的意思,只是,这将会牵涉到日后辩护的方向。”
“你说得很对,所以今天才把大家找来,希望能整合意见。”
藤挂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慢慢点燃。
“我喝今村律师商量过,看来除了用丧失心智的论点来抗辩外别无他法,我可不是说梦游症哦,而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睡眠快速动眼期的行动障碍。”
“对,对,就是那个。久永先生对颖原昭造先生所做的行为,都是因睡眠过程中的精神障碍所引起,也就是说,和梦境没两样,自然也不需要被追求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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