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清脑中满是洪胜最后那个猜不透的表情:右边嘴角微翘的笑,邪恶的笑,诡异的笑——
这代表什么?!
什么?!
一定有所指!
恍惚中的肖海清,突然灵感闪现,这是胜利者对败者的嘲弄、蔑视、和不屑一顾……
她突然记起那个鬼祟的黑衣人。
肖海清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洪胜此举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自己,
而是——
看守所戒备森严,所以他选择了法院,自己成了他计划中的工具?!
“快去!”肖海清喊道,
“什么?”李明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话音未落,
一声巨响。
肖海清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一切为时已晚!
7、计谋
借用美国电视剧《越狱》里的对白:天才这个词已经被当今的媒体毁掉了,就其本意而言,洪胜算一个。
尽管此剧风靡全国,但当电视中的情节,真正来临到身边,民众还是措手不及。正如刑警队长李明所描述的那样:有个神经病,正端着把警枪在大街上乱跑,娘的——,枪里面是子弹,不是小孩的玻璃珠!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当洪胜看到被架出房间的肖海清,他第一次微笑着流露出真实情绪,因为他知道成功了。
正是这个所谓的行为学家,让自己有机会在法院逗留了二十分钟。他没有想到,闹出的动静,几乎引来了法院所有的警力,而使得过程超乎想象的顺利。
一声巨响之后,法院的走廊变成了火海。
所有人都忙于救火和疏散伤员,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法警,机会来了。
他摘下眼镜,在地上悄悄的碾碎,锋利的玻璃片成为了杀人工具。那个法警大部分精力放在走廊的火势上,怎会想到,洪胜已悄然来到身后,毫不费力在他颈部大动脉,来上致命的一刀。
临死前,洪胜取下了钥匙打开手脚镣铐,还有一把配枪。
走廊里大火的另一边,洪胜奔跑着冲过去,撞破窗户。二楼窗户下是计划中的一片柔软的草坪。
警察发现了洪胜的出逃,但一切来得太快,加上火势的阻挡,根本无能为力。
因为有了意外得来的武器,洪胜在落地之后,计划之外,冲街上的人群开了两枪,换来了一片混乱的局面。
洪胜趁乱跑过马路,对面有一辆未上锁的车。
这车停在那,就像瘟疫一般驱赶着迅速向四方作鸟兽散的人群。
有几个不要命的记者,遁着枪声而来,对着小车举起了长焦相机。
他们迅速给警方提供了信息。
增援的警力从四方包围过来。
而此时,洪胜已根据车上留下的信息,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从半开的窨井中逃之夭夭。
当包围圈形成之后,洪胜已经在两条街之外的某个无人问津的胡同里了。
那里仍有一辆车,车上有事先准备的替换衣裤。几分钟后,洪胜戴上墨镜、帽子,像一个公司职员,大摇大摆的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融入了对此尚且一无所知的车流中。
很明显,这是场有预谋的逃狱。警方在那段废弃干涸的窨井里,发现了帮凶留下指引道路的记号,这才使得洪胜能够走出错综复杂的下水道。
下午六点,李明接完电话之后,脸色难看。局面一片混乱,火中牺牲了四名警察,伤了七个。中枪的两个无辜群众,一个确定死亡,另一个仍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这还不算,更致命的是,这个神经病逃亡在外,等同于癌细胞在这个城市里扩散。
电话是省公安厅打来的。
省领导在那头大发雷霆,“这已经不是刑事案件,已经上升到严重的政治事件。群众会怎么想我们?!怎么想警察这个职业?!以后还怎么相信我们?!你这个刑警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接到这样的电话,李明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上面下了死命令,四十八小时之内,我们必须抓到人,”李明对着警员们恼怒的说。
在他的任期中,这样的奇耻大辱绝对是第一次,
“但我们只有三小时,省里的公共安全专家三小时之后达到本市,我们唯一捡回脸面的机会,就是要在此之前抓到洪胜!”
市公安局痕迹科同事,正在紧张调查,现场留下的小车,经查牌照系伪造,尚不能确定其真正来源;
而窨井那一头,根据留下的轮胎痕迹,基本可确认是东风日产的小轿车;但全市这样的有几万辆,排查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一组警员被调出排查洪胜的社会关系,因为洪胜是举报后现场捕获,先期的排查并不透彻;
“有谁能告诉我一些被确认的信息!”李明恼火的质问汇报工作的青年刑警葛飞。
“现在怀疑是一个戴褐色帽子,穿黑衣的嫌疑人是帮凶,肖海清老师正在查看法院监控录像!”
“联系电视、广播、报纸、网络一切你可以想到的媒体,发布协查通告,要滚动播放!”李明转身向监控室走去,
“李队!”青年刑警葛飞战战兢兢的问,“以前,以前我们从没试过这样做,了不起在专栏节目中插播一段,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警察声誉,是不是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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