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知道掘墓者是否名列死者名单中。
文件室里的扩音机发出嘈杂的沙沙声,因为贝克与急救人员的信号相互干扰。帕克无法从中得到太多信息。
卢卡斯歪着脑袋听电话,然后抬头说:“探员两死两伤。另外死了一个引位员,一个观众被吊灯砸死,十几个群众受伤,有些人伤势严重。慌乱之中,有些儿童也伤得不轻,被踩伤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帕克一脸阴郁地想,不过他们的人生将从此不同。
爸爸,给我讲讲船夫的事吧……
帕克问:“他溜走了?”
“没错,溜走了。”卢卡斯边说边叹气。
“他长得什么模样?”
她摇摇头,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凯奇。他喃喃地说:“不知道,没人看见他。不对,有两个人看见,但都被他打死了。”
帕克闭上眼睛,头向后仰,靠在办公椅背的灰色软垫上。这肯定是他多年前订购的那把椅子,因为他嗅到某种带有霉味又像塑料的气味,令他回忆起往事——今晚再度浮现的往事可真多。
都是他无心再次体验的往事。
“物证呢?”他问。 棒槌 学堂·出品
“实物证据小组带着显微镜正在往那里赶,”凯奇说,“不过——我不明白——他用的是自动武器,怎么会没有留下弹壳呢?”
帕克说:“他要是把枪放入袋子之类的东西,就能包住弹壳。”
“你怎么知道的?”哈迪问。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是他,我就会这样做。酒店里有没有人看见他留下子弹?”
“没有,”凯奇咕哝道,“我们查访过酒店里的每一个人。有个小孩说他看见一个奇怪的叔叔,不过其他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奇怪的叔叔,帕克在心里做了个鬼脸,真棒啊。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久前,卢卡斯终于接受了帕克的建议,她冷冰冰地说:“好吧,好吧,我们这就阻止应变小组。不过,金凯德,如果你判断错误的话,恐怕只有上帝才能帮你了。”她随即命令应变小组重回岗位。随后几分钟,大家慌忙猜测掘墓者的去向。根据帕克的推理,掘墓者一定是在四点差几分在酒店留下子弹——所以说,掘墓者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抵达真正的目标地点。他不会指望在假日午后招到出租车,而特区的公共汽车晚点很严重;他只能步行到那里去。也就是说,他作案的目标就在方圆五个街区之内。
帕克和侦办小组成员巨细靡遗地查看乔治城的地图。
忽然,他看着时钟说:“今天剧院有没有下午场的演出?”
卢卡斯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有。我今天早上在《华盛顿邮报》上看到过。”
托比是个音乐迷,他指出梅森剧院距离四季酒店步行只须五分钟。
帕克立刻翻开一份《华盛顿邮报》,找到两点有一场芭蕾舞剧《胡桃夹子》的演出,四点左右散场。观众摩肩接踵的剧院对掘墓者来说再理想不过了。他让卢卡斯打电话给贝克,请他调派所有人员迅速赶往那里。
“所有人都调过去吗?”
“所有人。”
金凯德,如果你判断错误的话,恐怕只有上帝才能帮你了……
然而他并没有料错。尽管如此,他还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虽然解救了很多人,却也牺牲了几条性命,而凶手又逃脱了。
帕克看向勒索信。写信的人已经身亡,但这封信却活得好好的,似乎正在对他窃笑。他突然生起一股冲动,很想抓起记号笔,刺向勒索信的心脏。
凯奇的电话再度响起,他过去接听,讲了几分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从他的表情判断似乎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然后他挂断电话:“是一个心理学家,在乔治城大学教犯罪心理学,他说对枪手的名字有点心得。”
“你是说‘掘墓者’这个名字?”帕克问。
“对。他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太好了。”卢卡斯说。
凯奇问:“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卢卡斯踌躇了一阵,然后问帕克:“你有什么看法?不必局限在勒索信上。”
他说:“好,我想查一下他在剧院开枪的包厢是不是空的,如果是的话,那么不明身份者是不是事先包下整个包厢,以便掘墓者开枪射击?我还想调查一下,看他有没有使用信用卡。”
卢卡斯朝C.P.点点头。C.P.打开手机找贝克,向他提出上述问题。他等候片刻,然后听着对方的回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想得很是周到。”C.P.翻翻白眼。
“可惜的是,”帕克猜测,“他两周之前就买了票,而且付的是现金。”
“是三周之前,”探员C.P.嘟囔着,扬起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的确付的是现金。”
“该死!”帕克气得大骂。此路不通,只好另寻出路。之前林肯·莱姆在电话里发表他的看法时,帕克都记了下来,现在翻阅着。“我们需要几份地图,详细的地图,不是这种。”他点一点市区街道图,他们刚才就是用这份地图研究掘墓者从四季酒店离开后的去向。帕克接着说:“我想弄清楚信上的微量物质是从哪儿来的。这样可以缩小主谋生前住所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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