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血肉。
冰就这样燃烧起来。
就是这样,我才成为被掉了包的婴儿。
没错,帕克,知道谜底以后,谜题就会变得简单。
太简单,太简单了……
好了,她边想边放开电线杆。深呼吸,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够了。
卢卡斯探员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就是分心。培训外勤处新入职的探员时,她总是反复叮咛两条规则:第一条是“细节永远不嫌多”,第二条则是“专心致志”。
这时她命令自己要“专心致志”。
再深吸一口气。她四下看看,发现附近空地上有些动静——一个衣着痞气的少年,正面朝油桶站着等朋友。他摆出一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态度。卢卡斯明白,这种态度远比三十岁的人更加危险。他瞪了她一眼。
接着在一条街外的前方,她依稀看见支票兑现店的阴暗角落里有个男人。她眯起眼睛仔细看。有人吗?有人躲在阴影里吗?
没有,没有动静。一定是她在胡思乱想。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现幻觉了。
墓端区…… 棒槌 学堂·出品
她扔掉没喝完的咖啡,朝空地上的少年走去,想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神秘的不明身份者。她取出口袋里打印的资料,在生锈的汽车与垃圾堆间穿梭前进,姿态轻松得像是在百货商场各个香水专柜间闲逛,然后再向运动女装的减价大甩卖发起总攻。
帕克离开廉价商品店,感到很失望。
里面的文具与勒索信的信纸和信封并不吻合。他环视街头,颤抖得很厉害。他心想,斯蒂菲的羽绒服快穿不下了,改天得替她买件新的。罗比呢?他有那件合成纤维的红色夹克,也许男孩更喜欢飞行皮夹克吧。他很喜欢帕克的这件。
他抖得愈发厉害,连双脚也抖起来。
那辆移动指挥所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网络用户的名单呢?施工许可证的资料呢?他很想知道枪击案的录像带上究竟能看出什么信息。
帕克再次四下观察着凄凉的街头,没见到卢卡斯,也没见到凯奇。他看见一对年轻男女——看起来像是南美裔——推着婴儿车向他走来,距离大约三十英尺。他回想到罗比刚出生时,晚餐后他与琼也会推着婴儿车出来散步。
他又看到瑟缩在支票兑现店角落里的男子,心不在焉地想着,那人到底为什么待在那里不走。他决定帮帮忙,从口袋里掏出不明身份者的照片,亲自去询问一下。
但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尽管光线微弱,又有油桶燃烧垃圾的烟雾弥漫,帕克看不清对方,却可以看见对方抬起头来,将手探进大衣里取出一个东西,一个黑黑亮亮的东西。
帕克愣住了。就是在档案馆附近跟踪他们的那个人!
就是掘墓者!
帕克伸手进口袋想拿枪。
枪却不在口袋里。
他记得坐进凯奇的车子时,裤子后兜里的手枪压得臀部很难受,所以他移动了一下。一定是这样,枪才掉在前座了。
那对夫妻走到男子与帕克之间,男子瞟向他们,举起一个东西,一定是那把装了消音器的乌兹枪。
“趴下!”帕克朝那对夫妻大喊。两人停了下来,纳闷地盯着他。“趴下!”
掘墓者转向他,举起乌兹枪。帕克想跳进巷子的阴影里,却被垃圾堆绊倒,重重摔在地上,一时无法呼吸。他侧身躺着,大口喘气,无法移动,而男子正稳步向他靠近。帕克再度向那对夫妻大喊,却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气声。
凯奇跑到哪里去了?帕克看不见他。也没见到卢卡斯或其他探员。
“凯奇!”他大喊,声音却小得可怜。
掘墓者靠近那对夫妻,距离只有十英尺,但两人仍浑然不觉。
帕克努力站起来,拼命向年轻夫妇挥手示意,让他们趴下。掘墓者向前移动,圆脸有如毫无感情的面具。只要扣动扳机,这对夫妻与婴儿将当即丧命。
杀手举起了他的枪。
“趴……下!”帕克声嘶力竭地喊。
这时有个女人用粗鲁的嗓音大喊一声:“别动,我们是联邦探员!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持枪人和那对夫妇同时转过身,闷声惊呼。丈夫将妻子推倒,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婴儿车。
“放下,放下,放下!”卢卡斯接着放声嘶吼,同时快步匀速前进,一手持枪,对准掘墓者宽阔的胸口。
掘墓者放下枪,双手高高举起。
凯奇冲过马路,一手持枪。
“趴下!”卢卡斯大喊,“趴下!”
她的嗓音原始、粗糙,帕克几乎认不出来。
男子如木头般趴下。
凯奇正在打电话,请求支援,帕克看见几名探员快跑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卢卡斯蹲在地上,手枪抵住杀手的耳朵。
“不要,不要,不要,”他哀号着,“不要,求你了……”
她伸出左手将对方铐住,右手丝毫不偏移目标。
“搞什么鬼——”他哽咽着说。
“少啰唆!”卢卡斯怒道。她的手枪更加用力地顶住男子的头。一股蒸汽从男子的胯下升起——他在惊恐之中尿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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