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警探拿起一支笔和一沓黄色的纸:“说吧。”
帕克眯起眼仔细辨认:“看起来好像是,‘我去的地方……’我再看看。‘我……带你去的地方。’然后是破折号。然后是‘黑’字。不对,是‘那个黑’。然后纸上出现一个窟窿,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
哈迪念出他记下的东西:“我带你去的地方,破折号,那个黑……”
“对。”
帕克抬头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人知道。
凯奇看着手表:“八点钟的目标呢?我们该专心追查的是八点的目标吧。只剩不到一个钟头了。”
帕克仔细看着第三行,就在提到梅森剧院的那一行下面。他研究了整整一分钟,弯着腰,一字一顿地念出:“‘……以南两英里。R……’是大写的R。后面的纸灰全乱了。只能看见笔画,可惜只有片段。”
帕克拿起听写的内容,走到墙壁上的黑板边,抄下来以供大家阅览:
……以南两英里。R……
……我带你去的地方——那个黑……
“什么意思?”凯奇问,“他到底在说什么?”
帕克也毫无头绪。
他离开黑板,凑向玻璃片,仿佛面对着学校的坏孩子,想用瞪眼赢对方似的。
但赢的却是纸灰的碎片。
“什么东西以南两英里?”他喃喃地说,“‘R’。R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
文件室的门打开,帕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托比!”
托比·盖勒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年轻的他换了衣服,看起来也洗过澡,却仍带着烟味,也不住咳嗽。
“嘿,小伙子,这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凯奇说。
卢卡斯说:“你疯了吗?快回家去。”
“回到我那间凄惨的单身公寓去吗?本来说好今晚要陪女朋友,却临时毁约,这下子她绝对要跟我玩儿完了,我回去干吗?”他想笑,开口之后却化为咳嗽。他压制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兄弟?”C.P.问。他用力搂了托比一下。魁梧的C.P.脸上露出真挚的兄弟情义。攻坚探员间毫不掩饰这种关怀之情。
“我这种烧伤,他们根本连等级也分不出来,”托比解释,“根本等同于被太阳晒伤。我没事。”他再次咳嗽,“只是肺脏有点问题。和某位总统不同,我可是真的把毒烟吸进去了。好了,现在案情发展到哪里了?”
“那张黄色便条纸,”帕克懊恼地说,“我真不愿意说——上面的字迹实在认不出来多少。”
“唉。”托比探员叹了口气。
“唉,真可惜。”
卢卡斯走向鉴定桌,站在帕克身边。他嗅到的已经不是香皂的气息,而是刺鼻的烟味。
“嗯。”她看了一会儿后说。
“怎么了?”
她指向凌乱的纸灰:“这几片,应该可以排在R后面吧?”
“可以。”
“这样的话,你能联想到什么?”
帕克向下看。“拼图游戏。”他低声说。
“对,”她说,“你不是解谜大师吗?可以拼出原图吗?”
帕克仔细端详数百片细小的纸灰。想拼出原貌的话,即使用不了几天,起码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而且这些碎片不像真正的拼图玩具片,边缘多少都已受损,不一定能完全契合。
但帕克灵机一动:“托比?”
“在!”年轻的探员咳嗽着,举手敬礼,手指摸摸被烧焦的眉毛。
“有些电脑程序能解开回文字谜对吧?”
“回文字谜,回文字谜?那是什么东西?”
答话的人是有文身的C.P.。大多数人认为他平常从事的活动中最需要动脑子的,就是比较打折啤酒的价格:“以同一组字母来排列组合成不同的单词。比如说n-o-w可以拼成o-w-n或w-o-n。”
托比说:“哦,的确有。可是,你解谜的时候,绝对不会用软件来帮忙,对不对,帕克?”
“不会,用电脑算是作弊。”他对卢卡斯微笑。卢卡斯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研究纸灰的碎片。
帕克接着说:“在‘……两英里。R……’后面,看到纸灰上那些小片的字母没有?你能拼凑出单词吗?”
托比笑着说:“棒极了。”接着又说,“我们可以先把勒索信上的笔迹扫描进电脑,让电脑辨识他手写字母的标准结构,然后再用装有红外线滤镜的数码相机对着纸灰拍几张,降低烧焦纸的色调,就能露出原来的字母片段。之后我再运用电脑来排列组合。”
“办得到吗?”哈迪问。
“没问题,”托比自信地说,“只是不清楚会花多少时间。”
托比接上数码相机,对着纸灰拍了几张,也给勒索信拍了一张,然后将数码相机连上电脑,开始上传图片。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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