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说:“我们现在就是把想法通通抛出来,充分讨论。尽管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没关系。”
“我认为,从我们找到的线索来看,掘墓者就像一台机器。这种人我们称为‘防分析型”枪手。想分析掘墓者的心理是白费力气,就等于分析一把枪。至于主谋呢,那个躺在停尸间的歹徒,他就不一样了。他属于计划型罪犯,你们明白吗?”
“当然明白。”卢卡斯说。这是犯罪心理学第一课的内容。
“好吧,他是个计划周密的歹徒。”
埃文斯描述着写信的人时,卢卡斯的目光飘向勒索信。
他继续解释:“每件事他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时间、地点,一个都不放过。他对人性的了解十分深刻——比如,大部分当权者都不愿与歹徒妥协,但是我们这个市长却准备付钱了事。他的后备计划后面还有后备计划。比方说,他在藏匿地点放置汽油引爆的手法。而且他找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武器——掘墓者。这个人表面正常,实际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杀人就行。歹徒已经开始实行这个计划了,要不是被车撞死,他很可能会得手。”
“我们在钱袋里装了追踪器,所以就算他拿到钱,也跑不掉。”卢卡斯指出。
“那算什么,”埃文斯说,“我敢打赌,他肯定有应对的措施。”
卢卡斯明白,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埃文斯继续说:“他生前不是要求两千万美元吗?他情愿杀害好几百人来赚取这笔钱。他不是渐进式罪犯,却不断提高勒索的金额,因为他知道——应该说他相信——自己能逃过追缉。他相信自己够聪明。而他也的确很聪明。换句话说,他骄傲自大的背后确实有过人的天分在撑腰。”
“这样一来,这混账就更危险了。”C.P.嘟囔着。
“完全正确。他不会自我膨胀到把事情搞砸。他很聪明——”
“帕克说他受过高等教育,”卢卡斯说着再次希望这位文件鉴定师能在这里参与讨论,“他写勒索信时曾试图掩盖教育程度,却被帕克一眼识破。”
埃文斯想了一会儿:“被送进停尸间的时候,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C.P.找到死者的服装列表,念出来给埃文斯听。
埃文斯概括为一句话:“全是便宜货。”
“对。”
“穿那种衣服的人,不太像是有足够智商来策划这么大案子、又要求两千万的人吧。”
“有道理。”凯奇说。
“那又怎样?”卢卡斯问。 棒槌 学堂·出品
“我看这个事情存在阶级问题,”埃文斯解释道,“我认为他比较喜欢杀有钱人,上流社会人士。他认为自己比这些人高尚,把自己当做是具有英雄风范的平民百姓。”
哈迪指出:“可是,在第一起扫射案发生时,他让掘墓者扫射的就是平民百姓,不只是有钱人啊。”
埃文斯说:“你要考虑地点。杜邦环岛,是雅皮士聚集的地方,远离穷苦的东南区。而梅森剧院呢?芭蕾舞剧的门票少说也有六十美元。至于第三个地点,”埃文斯提醒大家,“四季酒店。虽然他没有在酒店发动攻击,却把我们引向那里。因为他对那里很熟悉,四季酒店是家高档酒店。”
卢卡斯点点头。这么一听,她恍然大悟,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步想出来。她再次想到帕克——想到他解谜的方式,扩大思考范围。只是有时候很难做到。
集中精神……
“我认为他生前痛恨有钱人,也痛恨社会精英。”
“为什么?”凯奇问。
“我还不清楚,因为手上的线索不多。不过他生前的确痛恨这些人,满怀仇恨。我们也应该记住这一点,才可以找到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卢卡斯将停尸间的主谋照片拿过来仔细端详着。
这人生前想的是什么?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埃文斯看了她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卢卡斯问。
他朝勒索信扬了扬头:“我感觉我在分析这封信,而这封信就是主谋本人。”
她也有同感。
帕克·金凯德也说过同样的话。
集中精神……
“嘿,大家注意,”托比说,“快来看。”众人凑向屏幕,看到上面写着“……以南两英里。R……”
在这个句子后面,电脑努力将残破纸灰上的字母组合出单词,如果一个字母的笔画不符合左边的片段,电脑就排除这个字母。但电脑这时在R后面加上字母i。而后面另有一个字母正在成形。
“正是帕克说过的那种写法,i上面有个奇怪的小点。”托比说。
“恶魔的泪珠。”卢卡斯低声说。
“对,”托比说,“在i后面……是小写的t。是t吗?可恶,我的眼睛一直流泪,看不清楚。”
“没错,”卢卡斯说,“绝对是个t。是Rit。”
“接下来的字母是什么?”哈迪凑近屏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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