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黑尔进入角色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物其实就是自己真实个性的再现。扮演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是游刃有余。他确实变得对手表、时钟和时间痴迷不已。(他也开始对特尔斐计时器产生了永久的兴趣,极有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偷盗它。)
钟表匠……
查尔斯·黑尔本身就是一块表。你可以将手表用来做令人愉悦的事情,例如计算分娩时的子宫收缩频率;或者用它来做十恶不赦的事情,例如用它来统一袭击的时间,以便屠杀妇女和儿童。
时间超越道德。
他低头看着自己座位旁边的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宝玑金怀表。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这块表,慢慢地上好发条——发条上得松一点,这要比上得太紧更好——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它用气泡包装材料包好,放进一只大号的白色信封。
黑尔封起这只自粘信封,发动了汽车。
***
没有明确的线索。
莱姆、塞利托、库柏和普拉斯基坐在位于中央公园西侧的莱姆实验室里,仔细察看从钟表匠位于布鲁克林区的藏身房屋里找到的几件证物。
艾米莉亚·萨克斯这会儿不在这里。她没说去哪儿了,其实她也没必要说。因为她跟汤姆提过,她就在附近,如果他们需要她帮忙的话:可以在第五十七大街和第六大道交会处找到她。莱姆悄悄地查了电话本,那是阿盖尔保安公司总部的地址。
莱姆只是没精力想这事儿。他集中精力想要抓住钟表匠,无论他可能会是谁。
莱姆回顾了发生过的一切,把事件的各个环节串联起来。10月25日宣布将举行表彰典礼,因此卡罗尔和巴迪在这个时间前后联络到钟表匠。他于11月1日左右来到纽约,同时租住了位于布鲁克林的房子作为藏身之地。11月中旬,艾米莉亚·萨克斯接手克里莱的案子,不久之后贝克尔和华莱士决定除掉她。
“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们和钟表匠接上了头。当我们仍相信他是邓肯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们说的?关于他们的碰面?”
塞利托说:“是俱乐部里某个人介绍他们认识的——就是贝克尔和他朋友接头的那家俱乐部。”
“但他在说谎。根本没有什么俱乐部……”莱姆摇摇头。“有人介绍他们认识,有人认识钟表匠——可能就是这个地区的某个人。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或许可以获取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贝克尔说什么了吗?”
“没有,一句话也没说。他们谁都没说。”
新手摇摇头:“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我是说,在市区有多少有组织犯罪团伙?永远都抓不到真正的坏蛋。他们不可能主动来帮我们的。”
犯罪学家皱起眉头。“你说什么?有组织犯罪团伙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嗯,我只是假设某个跟有组织犯罪有关的人把他们搓合到了一起。”
“为什么?”
“贝克尔想找人杀警察,对不对?但他做这件事又不能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所以他必须雇用别人。于是他就去找跟他有联络的歹徒,而那个人又不想杀警察,于是此人就让贝克尔跟能做这件事的人联系:钟表匠。”
此时大家都不说话了,普拉斯基涨红了脸,眼睛朝下看。“我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
“真他妈的猜得不错啊,孩子。”塞利托说。
“真的吗?”
莱姆点点头。“不错……打电话给下城区的有组织犯罪调查处,看看他们的线人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也给达勒瑞打个电话……现在,我们回到证据上来。”
他们在钟表匠位于布鲁克林的藏身之处获取了一些指纹,但全美自动指纹识别系统中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指纹,且与之前几处犯罪现场发现的指纹也不匹配。这个男人办理租房手续时用的是假名,给的先前住址也是假的。他用现金支付租金。在对该片社区的互联网活动进行彻底搜索之后发现,他偶尔通过附近的一些无线网络上过网。没有发现他发过邮件,只是浏览网页。他访问最多的网页都是书店,这些书店售卖某些医学专业的继续教育课程教材。
塞利托说:“妈的,说不定有别人在雇用他。”
你说对了,莱姆边想边点头。“他还会跟踪其他人。可能现在就在制定阴谋计划呢。想想,如果他假装成医生,会带来什么样的危害。”
而我却让他跑了。
仔细检查萨克斯收集来的证据之后,除了剪毛夹克的羊毛纤维和一些浸满海水的绿色植物组织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而这些绿色植物与在罗伯特·华莱士位于长岛的游艇上发现的海藻和海水并不吻合。
布鲁克林分局的副高级警监打电话来说,在对该片社区进行了广泛的搜查之后,仍毫无结果。有六人记得看见过钟表匠,但没人知道他的情况。
对于夏洛特和她已故丈夫巴迪·艾尔顿的调查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这对夫妻不像钟表匠那么谨慎。萨克斯发现很多关于他们藏匿其中的地下准军事组织证据,包括密苏里州的一个大型组织和纽约州北部声名狼藉的“爱国者大会”——莱姆和萨克斯以前就曾一起调查过这些组织。电话、指纹和电子邮件,这些都可以为联邦调查局和当地警方提供足够的线索进行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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