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买些吃的吧?”
格尔蒂朝女服务员挥挥手,准备点餐。
“你想点什么?”女服务员问萨克斯。
“有花草养生茶吗?”
“如果立顿茶也能算花草茶的话,我们也有。”
“我就要这个了。”
“想吃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格尔蒂看着警探的体型,讥讽地笑了一声,然后问,“呃,那个自杀的家伙——他有家人吗?”
“有的。”
“真惨。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令人无法相信格尔蒂真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毫无疑问,结果是她并不能比索尼娅提供更多的帮助。她所能记得的是,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她每个月在酒吧里大约见到过他一次。她还有一点印象,记得他和一些警察在酒吧后屋里碰头,但不很确定。“酒吧很忙,你知道的。”
这得看你对繁忙的定义了,萨克斯想。“你本人认识那里的警察吗?”
“分局的警察吗?是的,认识几个。”
饮料来了,格尔蒂说出了几个警察的名字和体貌特征。她不知道这些人姓什么。“他们中大多数人还挺好。但有些家伙是浑蛋。不过,满世界不都挺混账的吗?关于这个男人,”她朝克里莱的照片点点头,“我记得他很少笑。他总是四处张望,一会向后看,一会看窗外。好像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女人往自己的咖啡里倒了些奶油和糖,倒了很多。
“索尼娅说,他最后一次来酒吧的时候和人发生了争斗。你还记得发生过其他争斗吗?”
“没有,”她大声喝着咖啡,“我在的时候可没见过。”
“你看到他接触过毒品吗?”
“没有。”
萨克斯心想,真没用。这似乎是死路一条。
酒吧招待深吸一口烟,冲着天花板吐出烟雾。她斜视一眼萨克斯,咧开红得发亮的双唇,露出一丝无意义的微笑。“你为什么对这家伙那么感兴趣?”
“只是例行调查。”
格尔蒂会意地看了一眼萨克斯,最后说:“曾有两个家伙来过圣詹姆斯酒吧,之后不久这两人就都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例行调查,嗯?”
“两个人?”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要不你一开始就会说的。”
“说来听听。”
格尔蒂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别处;萨克斯心想,这女人是不是被吓着了。但她只是盯着刚摆在桌上的汉堡和薯条。
“谢谢,亲爱的,”她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接着回头看看萨克斯,耸了耸肩:“那人叫萨克斯基。弗兰克·萨克斯基。”
“出什么事了?”
“我听说他在一起抢劫案中被杀了。”
“什么时候?”
“11月初。好像就是那段时间。”
“他去圣詹姆斯见什么人了吗?”
那女人又耸耸肩:“反正他就是呆在后屋里,我就知道这些。”
“他们相互之间认识吗?”她点点头向她示意克里莱的照片。
女招待耸耸肩,看了一眼她的汉堡。她揭开圆面包,抹了一些蛋黄酱,又很费劲地想打开番茄酱的盖子。萨克斯替她打开了瓶盖。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太清楚。抢劫或是别的什么案子。被人枪杀了。”
“他是什么人?”
“商人。看起来像个路桥工程承包商。但我听说他住在曼哈顿,很有钱。他穿的都是古姿牌的牛仔裤。我除了替他点餐之外,从没跟他说过话。”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无意中听来的。他们说的。”
“分局里的警察吗?”
她点了点头。
“你还听说有别的什么人死了吗?”
“没有。”
“其他的犯罪行为呢?比如敲诈、殴打、贿赂?”
她摇摇头,在汉堡上倒了些番茄酱,又倒了些出来以便蘸薯条。“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谢谢。”萨克斯放了十美元在桌上,替这女人付餐费。
格尔蒂瞟了一眼钞票说:“这里的甜点很不错。尤其是馅饼。你要在这儿吃东西的话,一定要吃这种馅饼。”
警探又加了五美元。
格尔蒂抬头看看,狡猾地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呢?你一定想知道,对吧?”
萨克斯微笑着点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不会理解的。后屋里的这些家伙,还记得他们是警察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看索尼娅和我,他们说的话,他们没说的话。他们以为我们听不见,就拿我们开玩笑……”她摇摇头,痛苦地说,“是,我靠给人倒酒挣钱,怎么样?我就是干这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有权取笑我。人人都有自尊的权利,不是吗?”
***
乔安妮·哈珀已成为文森特的“梦中情人”,这会儿她还没有回到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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