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暂且认定如此。但,别人不会看见,被害人殷国维总不能视而不见吧。何况当一名老年的男性在温泉池中,看见你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携带一柄超过40公分的青铜斧,朝自己走来。如此怪异的画面一定会引起他的高度注意,在这样的情形下你又是如何动手杀害他的呢。”
“但事实就是他死在我手中了,不对么?”
“不对!这不合逻辑。殷国维当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这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这个凶手必定是一个并不会引起殷国维太大意外的人;第二,凶手当时肯定没有携带凶器在身!”莫天成听到这,不禁恍然大悟。
“照这么说来,北川小姐方才讲的将凶器藏在更衣室衣柜,然后带进浴池的说法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凶手!”
“是的,这名凶手利用了一个最不起眼但行之有效的方法,在众人眼前将凶器‘隐形’,从而堂而皇之的行凶。”景庭略略等待一下,继续问道。
“如果说,北川小姐仍然坚持自己是凶手,那么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杀死曲子咎,然后将尸体搬运到垂钓中心的呢?”
“我说过了,就是在垂钓中心的木屋中将他杀死,并不是其他所在。”
“哦?那么请问,为什么当时房间内到处都有血迹,唯独你们身边的窗户上滴血未沾呢?”
“这只是巧合而已。”
“这种巧合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曲子咎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死掉的,他的血不可能不溅散到窗棂之上!”
“呵,景先生觉得纠结这个细节重要吗?”
“很重要!这关系到你的生命!”景庭的语气强烈,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北川宁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景庭暗暗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这个问题并不困难,你如果真的杀了曲子咎,一定可以回答。而且,我昨天在收集证据时,也没在垂钓中心的木屋中发现任何你所说的制作皮影效果的痕迹。”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说过是被烧掉了。”
“可是,灼烧也会留下痕迹的?起码燃烧后会有灰烬,但这些我都没有发现。而且,当时我们冲进小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算证据真的是在瞬间就被燃烧殆尽,但弥散在空气中的气味却不可能立刻就消失。然而,没有任何人嗅到了异样的味道。”
“这也只能说明你们不够细心,无法成为直接证据。”北川宁薇终于失去耐性。景庭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北川宁薇一眼。他从那双美丽的眸子中读到了坚忍,也读到了牺牲。然而,景庭却无法选择成全,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无视这种真相。
“既然如此,那么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北川小姐不是凶手。”
“哦?”
“在宾客中其实我可能是最早光顾温泉馆的人,因为抵达这里的当天下午,我就在兰小姐的引荐下,享受了一次温泉。而当时,我便隐约听见在对面泉池中传来殷国维和董振华的争吵。这一点在后来一直使我十分困惑,白天才泡过温泉的两人,为什么晚上又会去呢?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其实白天我遇见的并不是他们两人,而是凶手。他当时正在勘察场地,同时确认殷、董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听见的其实是录音,而非本体。”
“这么说来,当时董事长还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到晚宴前她才乘直升机到达呢!”兰芳悦惊愕地说着。
“不错,这是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在温泉馆偶遇的人才是杀害殷国维的人,而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宁薇小姐。”
“呵,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算不得证据,根本就不足采信。”北川宁薇勉强地维系着龟裂的防御。景庭看着她,北川宁薇那高傲的眼光闪烁着激烈的光芒。然而,他却只能狠下心,继续自己的行动。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让自己妥协的理由。所以,宁薇小姐既然不愿说,就只能由我来讲了。”景庭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地说道:
“这名凶手对北川集团的‘生态暮云计划’十分清楚,对文化园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而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殷国维和董振华,甚至不是冒常林与曲子咎,而就是北川集团,是你北川宁薇!”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一片哗然。什么人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又为何如此憎恨北川集团和北川宁薇呢?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这般汲汲营营要对付自己的凶手,北川宁薇为何姑息养奸,甚至要代其领罪呢?景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让我先来解开之前的那些问题的答案吧。”景庭调整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
“当初,我们洗刷了董振华的污名以后,忽然外面就传来了观光缆车机房爆炸的声音。那时,正好北川先生打开着窗户,我记得冲过去看时,隐约见到了黑暗中一点红色光芒。之后,在董教授被杀时,我又一次在医院走廊的尽头邂逅了那个诡异的光点。当时我十分疑惑,那究竟是什么呢?仔细回想,除了曲子咎等人在屋内死亡,我们没有见到第一现场。其他每次意外,几乎都有那个怪异的红色光点出现。所以,我开始思考这数次事件的共同点。有什么东西,是所有的案发现场都存在的呢?终于,早上莫警官请我喝饮料时,意外地解开了这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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