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庭叹了口气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种事不可以胡说,我更清楚,指控您这样的元老要伤害北川集团和自己的亲侄女,是多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因为您为这家企业投入了一生的心血,而且也是北川宁薇最坚定的维护者和支持者。但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再如何荒谬也不可更改!”
“哼!那我倒是要听听,你如何解释我做这些事的动机。”
“别忙,我先来理顺一下案情吧。”景庭顿了顿,接着说道:
“在杀死殷国维后,凶手立刻将目标锁定了另外的猎物,这不过这一次的行动却使凶手露出了破绽,也使我认定了这些凶案无关神鬼,确系人为!”景庭挪动着脚步,将目光投向了秦玲。“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冒长林的死是一场意外,是他与曲子咎相互制约、相互威胁的结果。但是实情并非如此,冒长林其实是死于凶手精妙地安排。这本是一起与殷国维之死一样的完美的厉鬼索命事件,但是秦玲小姐的意外存在却成为了这步连环棋局中的变数。”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秦玲莫名其妙地失声道。
“是的,你什么都没做,可是你却亲眼目睹了凶案的全过程,保护了我和莫警官赶到之前最重要的凶案现场。”
“你的意思是,凶手的布局被破坏了,秦玲的出现是的他没法伪造现场了?”莫天成问道。
“是的,依照殷国维与曲子咎等人的死亡情况看。凶手很明显是要制造厉鬼索命这样的假象,而且他做得很成功。只不过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一定不能让人瞧出他杀人的手法。所以每次凶案都没有目击者,凶手可以在杀人之后,从容的布置现场。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本来,他认为冒常林为了保守秘密一定会独自待在屋内与其通话。可没想到,冒常林竟然会跑去秦小姐的房间。这就使得凶手没有办法将重要的作案凶器拿走消除,自然也就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凶器吗?那问题确实就是出在手机上了咯?”莫天成问道。景庭点点头继续说道:
“更准确地说,是冒常林的手机电池被人做了手脚。其实一开始我就十分疑惑,以冒长林使用的手机品牌要出现如此严重的事故,概率太小了。而他的死也过于蹊跷,不仅又一次引出了天一正教的秘术—幻音妖鸣,而且带出那张几乎足以给曲子咎钉上死罪的巨额保单。一切一切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但也太过完美。而唯一的破绽就是这一回,凶手杀人的方法太过明显,根本无法转嫁给什么妖魔。”景庭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北川炼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凶手不仅对天一正教这个神秘的古代道门旁支十分了解,而且对其特殊的技法亦有研究。恐怕大家使用的香水也是秘技之一,调香术,听名字就挺玄乎的了。我想,这东西或许就是让人产生幻觉的媒介之一吧。”景庭回应着北川炼的目光,而后者只是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景庭瞟了一眼站着侧旁的北川宁薇,后者看着自己的叔父欲言又止。
“景庭先生,你不是一直不认同冒长林是死于‘幻音妖鸣”的吗?”秦玲阻断了青年编辑的视线。
“是的,到目前我依然如此坚持!”
“但如果不是妖法,又不是意外,那凶手到底如何精确地掌握手机爆炸的时间?并确定是冒长林在使用呢?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让好端端的手机爆炸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是一样的,凶手在暗中给冒长林的手机电池做了手脚,我们知道锂电池的阳极和阴极是被一块高分子材料所隔开的,凶手损坏了电池两级的金属导体,使得金属片漂浮在了电解质液体中。这样一来,电池便会产生短路释放大量热能。在持续不断地通话中,最终爆炸。那些碎片借由爆炸的威力穿透耳道,轰入了冒长林的大脑,结束了他的生命。而为了确保目标无误,凶手特意利用保单和其他灰色事件对冒长林进行威胁并讨价还价,使他不得不一直保持通话。最后,凶手估算好时间,用女子时隐时现的诡异笑声使冒常林由于好奇而更加靠近听筒,并最终完成了此次的谋杀!”
“呼~你这么一说事情就合情理了。殷国维与冒常林的相继身亡,董教授的栽赃澄清以及巨额保单的现世无疑将曲子咎推到了风口浪尖,加上后来在其房间中发现的遥控器必定会让‘头条’周刊的首席记者百口莫辩了。”
“其实秦玲小姐也算是逃过一劫。”
“嗯?景先生何出此言?”秦玲不明所以地问道。
“本来凶手并没有估算到冒常林会闯进你的房间,那本应是一场完美的厉鬼索命事件。可是由于你,目睹了当他后来得知你目睹了全部经过时也曾动过杀念。”
“哦?那是什么让凶手良心发现了呢?”
“我想,这和你胸前那枚银质的项链有所瓜葛吧。”景庭淡淡地说着,而秦玲则蹙着秀眉,伸手取出了项链。明暗交错的光线中,绞股银丝纠结成了一个篆体的“章”字。
“这……难道是……”北川宁薇诧异地低声呼喝到。
“不错,这应该就是指的北川先生独子——北川天章!”景庭斩钉截铁地肯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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