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的线是阴爻,完整的线的阳爻。
这一点马克当然知道,同时他也知道庞薇那丫头是断然不会懂这些阴阳爻的东西的……也就是说,这封让人费解的书信绝对不是庞薇亲笔留下的。而且她也没用必要有什么话不明说,留个纸条还要给别人打哑谜。
想起这个来,他真希望冷柯在身边啊。若是那个闷闷的男人在身旁,这些问题肯定会迎刃而解。
安慰了几句,马克便告辞了。他必须想办法破解这纸条上的玄机,因为按照他从警校教官那里学到的知识来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起绑架案。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路上依然没用多少人。马克单手把握着方向盘,右手攥着那张纸条的一角,时不时的看两眼,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这密码到底代表着什么。
冷柯,你在哪?
车还没用开到警局,马克的移动电话就响了起来。每到入了夜的时候电话一响,马克的心里就一个哆嗦,生怕又接到不好的消息——因为这个时候来的,多半都不是好消息。
林程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过了不久,他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激动的说:“喂喂!是马克吗?”
马克把那张写满了易爻的纸和手机一起攥在右手,费劲的说:“是我,林程海啊?你怎么了??”
林程海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别的,他的肚子太疼了。那种疼就似乎是一条长着黑色花纹的五步蛇,从他的后(哎……)庭中硬生生的钻进去,顺着肠道爬到胃里,然后张开那血盆大口在林程海的腹腔里大闹天宫了。
感觉,就快死了……
“马克,冷柯你能不能联系上了,他号码关机了,我找不到他了!”林程海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半天粗气。
冷柯联系不上,马克当然知道。因为现在,他也联系不上冷柯。不过听林程海要死不活的声音,马克感觉事情不妙。
“你怎么了,没事吧?”马克关切的问道。
“病了,医院换了几个了,中医西医都试过,没人治得好。有一个中医说这说不定是阴病……”
“阴病?”
电话就这么挂上了,马克的眉头皱起来,一条深深的“川”字凹显了出来。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马克彻彻底底的傻了。
从黑龙江省龙城市与冷柯回来之后,先是江城子死了。紧接着,冷柯莫名其妙的跟他决裂,大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与他相熟的庞薇在留了一张纸条之后失去了总计,哦……那个纸条当然也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留的。而林程山,则忽然得了那么一种腹痛遇死的奇怪阴病。
这一切,都是那个阴险的胖子做的吗?
车外的风景一点点向后退,地平线永远在不可企及的地方。身边没有了那个朋友冷柯,马克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棘手。
他渐渐地,感觉有些绝望了。
第四卷 南山劫 第五章 有朋远来自陶然
第五章有朋远来自陶然
不眠之夜。
马克躺在床上,睁着眼,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一成不变的压在他的头顶,灰蒙蒙的一片。
马克伸出手,没入到黑暗里,在虚空中比划着。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也拨不开那看不到光明的黑色的迷雾。
这个时候,他想给他的女朋友打电话。可是却没有拿出手机,拨通那一个号码。因为他知道,这个点刘妍肯定就已经熟睡了。
快到七月份了,她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学就是这样,哪怕你平时浑浑噩噩,但是快考试了就必须要奋斗起来,打起十万分的精神为了那六十分不停的奋斗。他可不想让这些可怕的事情而让他最爱的人分心,而错过她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
可是除了她,还能打电话给谁呢。
庞薇。如果她没有失踪的话,应该可以打给她吧。
这个有些骄纵有些任性,在外人看来冰冷的姑娘,却有一颗体贴的内心。可却是这样一个好姑娘,现在在哪里呢?
想起刚回寒城市就与那胖胖的四玄老对上头从而送了性命的江城子,还有跟着人莫名其妙的到寒江边而遭到杀害的林程山,马克就越发不安起来。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愿意想,虽然理性告诉他,很可能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但他宁愿相信一切都还安好,庞薇只不过有点别的事情而已。
而冷柯,他又去哪里了?庞薇的失踪和冷柯有关系吗?
昨天晚上的那个雨夜,冷柯和他说的那些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那夜的雨稀稀的下,冲干净这个城市的尘埃,可是却洗涤不到马克的心里。
马克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自己想不透的事情,但是失眠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内心极度敏感的人,平时那些不注意的小细节被他从记忆的深处又翻了出来,颠来覆去的胡思乱想。
床头放着庞薇的妈妈交给他的那张纸条。马克拿起这张纸条,仍然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打开灯再看看这纸上的内容,因为他已经反复看了无数遍,还是不懂。
那一道道爻画,是自上而下排列的。猛地一看就像一张狭长的条形码。若不是末尾写着时间,恐怕就连庞薇的妈妈都会把这个当成废纸给扔掉。其末尾所写明的时间,也正好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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