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就能破了陷阱,那井烈也就不配称之为陷阱天才了。
当你认为一个陷阱,只是一个单纯的陷阱而已,那你就输了。当你变聪明了,闪过一个陷阱,并且同时闪过紧随其后的另一个陷阱,并且傲然的认为这些小伎俩不能给你造成什么伤害,那你还是输了。
井烈的陷阱,是故意让马克去破解的。
因为只有花出精力去挡住这飞向他的箭矢,才会使得他在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留意他视觉的死角。而正是在他这个视觉的死角方位,正是井烈陷阱中最致命的一环!
几只通体鳞片光滑细腻,腹部雪白,后背有环形花纹的三角尖头蛇,被井烈绷直了绑在一旁的树上。承载着这些致命的爬行类动物的是一张草色的网子,加上蛇本身也有迷惑的颜色,所以藏在密林中,根本难以察觉难以察觉。
就在马克的注意力全部用来抵御周身之飞箭的时候,井烈用启动了投掷机关。这投掷机关固定在树桩上,一头是开关,用机械传动的方式掌握在井烈手上另一头就是放满了毒蛇的网子。得到了启动,这投掷机关迫不及待的运行起来,把这几只蛇弹出去。
等马克挡住几只飞箭之后,这些蛇也正好从他的左手边飞过来。他看得到,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是啊,甩棍握在右手,加上猝不及防的来势,任凭他马克再敏捷的身手,也难逃厄运。
这几只牙口中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腺的毒蛇,尽数弹到了他马克的身上。这些小家伙被束缚的久了,戒备心都很足,猛的见到一个温热的庞然大物,迅速就充满敌意的将其缠绕起来。
井烈喃喃道:“哈哈,被银环蛇盯上的猎物,一个都跑不掉!”
马克被这毒蛇缠绕,肌肤相互触及之处,一阵凉入骨髓的冰凉滑腻。马克顿时清醒了起来,鼻子里闻到一股药草的味道。
银环蛇本是南方的毒蛇,在这地处北方的寒城市则行踪很少,怎么会被他们一来就找到了,所以料想也是他们用药草将蛇活生生泡起来,让其喝醉,沉在酒罐之中,以在公共场合掩人耳目。而最后到了目的地之后,再用特殊的手段把这蛇唤醒。
所以,才会有这么腥臭的药酒味道。
好毒的计策!
马克冷冷的看着这条与他四目相对的蛇,眼睛里爆发出从来都没有过的精神。他的眼睛里已经变得通红,充血的血丝让他看起来好像入了魔道的杀神。这就冷柯常常提及的那股可怕的杀气吗!!?
井烈却注意不到这股杀气,他只是在心里祈祷。咬吧咬吧,宝贝,张开你那毒牙,对着这个男人的血管,狠狠的咬下去吧!
那蛇却只是缠着马克,迟迟不下嘴。
怎么回事?
井烈正在诧异,为什么被激怒的银环蛇不肯下嘴咬这个人呢?他的发现,那原本缠着马克紧紧的蛇,头上下摆动着,竟是俯首称臣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让他吃惊的。让他万万想不到的还在后头,这条蛇犹豫了一会儿,居然还放开了马克,从半空中跳下来,钻到草丛里,不消片刻工夫,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这……
井烈慌了神了。
马克一弯腰,用左手从腰际抽出一把求生刀具,然后用刀背部的锯齿,不遗余力的向缠在脚腕处的绳索狠狠的割去。
如果让这个家伙得手,自己肯定难逃厄运。井烈的手断了,可是他的腿脚还灵便的很。他弃了这只曾经引以为豪的狙击步枪,挣扎的站起来,撒开步子就跑开了。
这绳索的强度虽然高,可是却抵不过求生刀专门为切割缆绳而用的三排锯齿牙设计。几下下来,腿上的绳子就被他切开。
马克头向下,脚向上,绳子一断裂,他就这么掉向三四米高的地面。马克一手拿着甩棍,一手拿着求生刀,也不慌乱,腰部一缩,腿一踢,一个后空翻,稳稳的用双腿落地。
井烈已经跑远,只留下一个背影。
马克用手里的甩棍,对着井烈就砸过去。虽然并没有练过飞刀,但是平时投篮以及扔纸团入纸篓,这准确度也练得差不多。井烈工于陷阱,却不长于战斗,这一棍子砸来,就打中他的肩膀。
痛!
井烈吃痛跪倒在地,又要起身再逃,马克已经杀到。一个重拳,打中他的后脊梁。
这一下,井烈彻底站不起来了。
他跪倒在地,挣扎的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可是双手都被马克打骨折,无法撑着身体站起来。这一挣扎,全凭着腰力带动,却也牵扯了自己的气息,呼吸猛的一加快,胸口一甜,便吐出一口血来。
马克还要打出第二拳,但是却没有挥出去。
他听到耳边响起飘若浮云的琴声。他知道这是口琴,但不知这是什么曲子。
哀恻婉转,草叶俱鸣。冤情彻骨,直入云霄。
这本是一支只有在云深无人的地方,才会有的曲子吧……
远在数十米外的冷柯,自然也听到马克在这里听到的曲子。他先是疑惑,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这口琴的声音。但是仔细一听,自己的思绪也随着曲调忽高忽低,高似鲤起跃龙门,低如雨珠润玉盘。
心下一阵绞痛,豆大的汗珠从冷柯的额头流出。他痛苦的捂着心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公羊佐提醒他:“小子,这可是几乎在江湖中绝技了的摄魂曲哇,你可别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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