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村中的议事大堂中,几个带着黑色斗篷的老头子在商量着事情。
他们都是这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的话,在这方圆几里的楚门村中,无疑具有无上的权威。
村长的新任人选,仍然没有着落。
擎羊陀罗的总司长老也在其中,他的山羊胡子最长,脸色还是一贯的严肃:“上一任村长,是我们共同决议,推选出来的。当时老村长被害,还是楚展他用自己的博学多闻,看出了这毒乃是村外的血飞线剧毒。宣布了老村长的死因之后,村民这才安心。同时楚展还提出了好几条防范血飞线的建议。如果不是他的那些建议,现在擎羊陀罗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所以我们才选他继任。可是现在,我们又应该选谁呢?”
旁边一个脸圆圆的老者,他的声音沙哑,好像一个得了咽喉癌已经发展到晚期的患者:“那这刑案调查,安防护卫一事,一向都归你擎羊陀罗掌管,这村长之位,莫非是你坐比较恰当?”
擎羊陀罗总司长老用手顺了顺蓬乱的山羊胡子,低声道:“我何德何能。擎羊陀罗本是凶煞,让我一个统帅凶煞的恶人去当村长,这楚门村怎么还有安宁呢?而你巨门天巫也不是什么祥瑞的组织,我认为你我二人都不适合去坐任这村长之位。”
这巨门天巫的总司长老咳嗽一声,用那众人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也没想去坐这个村长的位置。那我们应该选谁呢?”
在一旁的另外一个老头,他有着和擎羊陀罗总司长老一样严肃的脸庞,而不同的是,他鼻翼两侧的法令线极深,虽然没有笑意,可是看起来面貌也非常和善:“你二人都身居要职,无法分身继任村长。我们还需要另选他人。这村长吗……实在不行,我就受累,先为咱们楚门村暂代村长。你们看如何?”
旁边一个人就不同意了。这个人虽然貌不惊人,长相也没有其余几人那么苍老,可是他辈分奇高。他本是楚家一脉的旁支,三代以前去山外的城中发展。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举家搬迁回来。外头的政策都是晚婚晚育,所以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在村中年龄并不老的他反而成了高辈分的老者。
他反驳道:“那老村长尸骨未寒,而且前段时间村中爆发的疾病也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再后来连我们村除老村长楚展医术最好的医生楚丸都出了事故。这么多的事堆在一起,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就贸然的定下村长的职位,不免太过于草率了!”
辈分高就是有好处。这个从山外的来客虽然年纪轻轻(当然这是比较这堆已经耄耋之年的老头子来说……),可是他在这议事大堂中却有一票否决权。加上他在村外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更加使其的观点得到议事长老们的重视。
“那你看这应该选谁呢?”一个一直闷不做声的老头子问道。
“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先选出具有大能力的人,来一个暂代村长的职位。他的任务就是稳定并安抚民心,并且协同擎羊陀罗和巨门天巫找出谋害楚丸的真凶,并且遣散这村中困扰众人的那诡异的疾病。然后,我们再正式另立一位德行高尚的贤者,用来镇住这个村子的安宁。”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的心中,都各自有了人选……
月光狡黠,楚门村今夜安宁的很。
自从村长去世了以后,村长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几个平时和村长走的比较近的亲戚,还有守灵的楚莲依,都在。
这样的场面,怎么少得了冷柯呢。而有冷柯的地方,也往往会有马克的踪迹。这两个伙伴总是形影不离。
至于公羊易,他还是老样子,留守在家中,照顾还在病榻中的楚丸。
虽然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从而确定凶手的确是楚主,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沉重。与此同时,每个人的心里也有一团团解不开的迷。
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算了。这件案子,仍然还有众多疑点。
楚主是怎么查到多年前谋害老村长的凶手是楚展,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血飞线呢?
冷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努力的思索着这些问题。从来到楚门村到现在,他看到了很多的现象,同时也从这些现象中获得了很多的信息。他在努力从这些杂乱无章的初步线索和最终结论中,去搜寻与此案相关的信息。
正在他有点儿头绪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阵山风从外面吹进来,晃动了桌上的油灯。
“原来你们都在啊。我刚刚去祠堂,没有看到你,就猜到你应该在家里了。”来人却是擎羊陀罗的总司长老,他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村长家中,并不感到意外。他一进门就这么对楚莲依说。
楚莲依的眼角含满了泪水。被害人和凶手都是她的亲人,一连失去了两个亲人,任谁都不会好过吧。
她抬起头,正好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到地上摔碎。她对这长胡子老者说:“大伯,你来了啊。坐吧……”
擎羊陀罗的总司长老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说:“楚莲依,我刚刚从议事大堂出来。村子不可一日无长,我们正在筹划着先选一个暂定的村长。”
楚莲依问道:“哦。”
擎羊陀罗的总司长老见楚莲依并没有接他的话茬,显然就是没有一点关心的样子,只好干咳一声,继续向下说:“我们决定,先选你担当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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