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凯瑟琳。”
“我把孩子带到马丁尼家,我们在萨利纳斯的法庭上见。她要被警方登记入册,然后举行保释听证会。”
“知道了,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宝贝。”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听到自己的爸爸——平时那么稳重、那么有自制力——现在却显得如此无助,她心如刀绞。
“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她说,极力想让爸爸听起来自己很有信心,其实内心跟他一样也忐忑不安,“我再打给你,爸爸。”他们挂上了电话。
“妈妈,”她透过车窗喊,低头看着妈妈一脸的凝重神情,“会没事的。我到法庭上见你。”
检察官郑重地说:“丹斯探长,我不想再提醒你一遍。不要对犯人讲话。”
她没有理会哈珀,“不要跟任何人讲话。”她提醒妈妈。
“我希望我们不要在这里制造安全问题。”检察官生硬地说。
丹斯回头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对抗着,无论他发出的是威胁还是其他什么。她又朝加州公路巡警队员看去,其中有一人还跟她一起共过事。他把眼睛避开不看她。在这次行动中每个人都在听从哈珀的指挥。
她转身朝自己的警车走去,但随后又转向儿童服务中心的女工作人员。
丹斯站在她面前,“两个孩子都有手机。我的号码是快捷键2,911后面就是。我确信他们已经告诉过你我是一名执法警察。你他妈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那女子眨了眨眼睛,向后退了退,“你不能这样跟我说话。”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是在执行程序。”
“程序就是孩子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跟父母或监护人联络。”
“可是别人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你干这份工作多长时间了?”
“这不关你的事。”
“那好,我会告诉你的,小姐。有两个答案:要么太短,要么太长。”
“你不能——”
可是丹斯并没有做什么,而是钻进了汽车。
“妈妈,”麦琪问,伤心地抽泣着,“外婆会有什么事吗?”
丹斯在孩子面前不会掩饰;作为父母她懂得最终还是要直面痛苦和恐惧,而不是去否认或回避。但她还是要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恐惧来,“你们外婆要去见法官,我想她会很快回家的。我们到时就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目前我们还不清楚。”
她要把两个孩子带到她最好的朋友马丁尼·克里斯滕森家。她就是跟这位朋友一起经营音乐网站的。
路边十字架
“我不喜欢那人。”韦斯说。
“谁?”
“哈珀先生。”
“我也不喜欢他。”丹斯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法庭。”麦琪说。
“不行,麦琪,我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去那儿。”
丹斯回头看了看,朝孩子们安慰地笑了笑。
看到他们无精打采、可怜巴巴的脸蛋,她对罗伯特·哈珀的气愤更是不打一处来。
丹斯插上手机的免提麦克风,想了想,给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律师打电话。乔治·希蒂曾经用4个小时的时间来推翻站在证人席上的丹斯的证词。他差点儿就为萨利纳斯的一名黑帮头子成功地做了无罪判决辩护,而实际上那黑帮头子恶贯满盈。最后还是好人赢了,那流氓被判了终身监禁。审判结束后,希蒂走到丹斯面前和她握手,称赞她的作证很扎实。她也告诉他她对他的辩护印象很深。
在她的电话转接给希蒂的同时,她注意到摄影记者们继续在拍着爆炸性的场面,他们把镜头对准她妈妈坐的那辆汽车,像是一伙叛军拿着火箭发射筒在朝遭炸弹袭击的军队发射。
现在安静了。在后院的闯入者被证实并非是所谓的可怖雪人之后,凯莉·摩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头发上。
这个十几岁的少女随时都把发夹带在身边。
她的头发是世界上最让她懊恼的事情,只要有一点点湿度就会卷起来,这太让她恼火了。
40分钟后她要去见阿尔瓦拉多街上的朱厄妮塔、特蕾和托妮。她们是最好的朋友,要是她迟到超过10分钟,她们就会不认她这个朋友了。她因为在“我们的世界”网上的布里塔妮的市政厅布告栏上写帖子而忘记了时间,而这个帖子是关于塔米·福斯特的。
凯莉抬起头照镜子,发现潮湿的空气将几缕头发卷成了一个奇怪的造型。她因此下线,处理乱成几团的黑发。
有人曾在本地博客上贴帖子——当然是匿名的:凯莉·摩根……她那是什么头发???把自己搞成蘑菇的样子。我不喜欢女孩子剃光头,而她应该去剃一个。真是好笑!唉,她为什么就领会不到呢?
看到这些气人的话,凯莉都哭瘫了。这些话像刀刃一样刺痛了她。
就是那个帖子让她在“我们的世界”网上要为塔米说话,因此惹火了阿农女孩(她最终将这女孩给制服了,真是大快人心)。即使现在想起那个讲她头发的帖子,她还是又羞又气,浑身发抖。别人说什么无所谓,只要杰米讲她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欢就行。那个帖子把她给摧毁了,使她对这个话题异常敏感,也花了她不知多少时间。自从4月4日那个帖子贴出来后,她每次出门都要费劲地将头发梳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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