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太在意自己将来会干什么,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种莫名的兴奋,谁不爱当警察啊,不但拿枪很威风,还是公务员。尤其是爷爷要是知道我当上警察了,该多开心呀!
从司马厅长的办公室出来,桑佳慧带我来到她的办公室,让我将红木匣暂时放在这里,以免来回携带不方便。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怀里的红木箱搂得更紧了,摇头说:"不行,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里面有我们键门祖传的宝贝。放在你这里,被人偷了咋整,我不放心。"
听我说话如此直白,桑佳慧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妹妹,你还挺仔细的嘛。也好,一会儿我给你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到了中午,桑佳慧领我到公安厅食堂吃午饭。很多警察都跟看怪物似的瞧着我,又盯着那个红木匣不住地指指点点。有好几个人和桑佳慧打招呼,"桑格格,这小丫头是谁啊,你妹子?"面对这些询问,桑佳慧只是笑而不答,让我坐好等她去打饭。
第19节:东北盗王黑老五(7)
我将红木匣垫在屁股底下,感觉一下子高出众人许多,摇头晃脑地四下张望。
这时,从旁边走过一个穿着白衬衫、端着空餐盘的白发老头,他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你是谁呀,小姑娘?"
我有点紧张,张嘴就说:"我……我叫楚轻兰,是……是这里的警察。"
那老人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好啊,好啊,欢迎你,小同志。"他朝走过来的桑佳慧点点头,又耳语几句,然后微笑着离去。
我好奇地问桑佳慧:"那个老头是谁啊?"
桑佳慧小声说:"他是厅长。"
我说:"哦,就是你们的警察头儿,对吧?"
桑佳慧差点没把饭喷出来,捂着嘴说:"对,对,他就是我们的警察头儿。"
公安厅食堂的菜样还真不少,但我就是觉得没有爷爷做的好吃。胡乱吃了几口,我忍不住又问桑佳慧:"桑姐姐,为什么别人都叫你格格?"
桑佳慧微笑摇头,"他们乱叫,一个外号而已。"
吃过午饭,桑佳慧换了身便装,从车库里开出一辆方方正正的大车,好像一个大铁盒子,而且四个轮子特别宽,前后都悬挂着武警牌照。当时我觉得很好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车叫悍马。
我们开车来到附近一家建设银行,桑佳慧买了一个保险柜,让我把红木箱放在银行保存。
我抱着红木箱站在保险柜前,摸了摸上面的锁眼,觉得一点儿都不靠谱儿,这要是来个键门的高人,几下子不就弄开了吗?
看我有些犹豫,桑佳慧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妹妹,这回你就放心吧,银行有保安,都是带枪的,保准儿丢不了。"
听她这么说,再想想将来要去故宫的话,抱着这个东西确实不太方便,我十分不情愿地把红木箱放进保险柜,又将钥匙仔细塞进挎包夹层内。
从银行出来,桑佳慧带我去太原街买了身新衣服,是我以前最喜欢却又舍不得买的耐克运动服,好几百块钱一件的,穿在身上感觉人变漂亮了许多。
桑佳慧撩开我的刘海儿,细细打量着我,夸我是个美女,以后要是做个离子烫,那就更好看了。我好奇地问她,什么是栗子烫,一会儿还要去吃栗子吗?桑佳慧哈哈大笑,搂着我说:"好妹妹,你还真是可爱啊。"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我和桑佳慧已经很熟络了。我们说说笑笑,一会儿就来到了收押重刑犯的沈阳远郊的某监狱。
由于陈唐事先已经和监狱打过招呼,所以在桑佳慧出示证件后,他们专门开了一个没人看守的接待室,让我们在这里会见黑老五。根据桑佳慧的要求,接待室又做了特殊的隔音和手机信号屏蔽处理,确保此次对话没有第四人知晓。可尽管这样,桑佳慧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处查看了半天,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坐在接待室,等了十来分钟,忽然听见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铁链磨擦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儿,铁门咯吱咯吱地打开,两名高大的警察夹着一个矮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虽然没见过黑老五,但之前听他名头如此响亮,号称东北盗王,我猜他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可眼前来人实在叫我有些失望。
就见黑老五约莫七十岁的年纪,脑袋尖尖的像个枣核,皮肤又黑又粗,都是深深的皱纹,整个人瘦小枯干,活脱脱就是一只大猴子。再看他戴着手铐脚镣,缩成一团坐在椅中的那副模样,更是显得可怜兮兮。不过他那双眼睛倒是黑白分明,偶尔一瞥之间,射出两道精光,好像能直接看进你的骨头,让人望而生畏。
我拽拽桑佳慧的衣角,跟她使了个眼色。桑佳慧没有丝毫异样,按了下我的手,起身从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水,放在黑老五面前,然后坐在对面微笑地看着他。
黑老五伸双手抓过水杯,吸溜吸溜喝了几口,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两个眼珠子一个劲儿乱转。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朝桑佳慧咯咯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一字一字地说:"丫头,警察,左手玩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削尖的铁棒在铁板上刮磨,吱吱扭扭,难听到了极点。
52书库推荐浏览: 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