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内一连住了四天,司马厅长和桑佳慧始终没有与我们联系,也不知道汇报得如何、那只瓷盘是否检验出眉目。孙玉阳一直陪着我们,不许我们走出房间一步。
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好住,但我仍是等得十分心焦,眼下爷爷生死还不知道呢,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待下去。
看我成天念叨爷爷,黑老五叹口气,有些失落地说:“还是老楚福分大,有孙女养老送终。我这辈子也就拉倒了,估计到死那天,连个埋土的人都寻不见。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黑老五如此伤感,不过也觉得他真是够可怜,这么大岁
数无儿无女,以后一个人生活可咋办呢。我拉住他的手,说:心呀,不是还有我嘛。等找到我爷爷,我一起伺候你们俩人。
“五爷爷,您别伤黑老五似乎很受感动,不住地抚摸我的头发,连声说“好丫头、好丫 头”。
他那种老怀大慰的神态,让我再次想到爷爷,心里忍不住酸了起来。第五天晚上十点多钟,桑佳慧突然急匆匆地赶来。我十分高兴,抓住她的手问检验得咋样了,我啥时候可以出去找爷爷?
桑佳慧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只说让我们现在就跟她回省公安厅,一些检验结果非常有意思。黑老五问她是不是盘子有古怪,难不成真出鬼了?桑佳慧点点头,说不单是那个盘子,还有更有意思的发现呢。看她老是学黑老五说有意思,我心里好奇极了,立刻与黑老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看她和孙玉阳坐车来了省厅。
由于是深夜,省厅主楼大门紧锁,也没开灯,看着黑沉沉怪怕人的。我们将车子停在外面,从旁边小门进入。走楼梯上到五楼,司马厅长正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应该是在等我们。
他把我们领进屋,我看到陈唐、罗焕文都在,神情好像还挺兴奋。他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散放着许多文件,还有十多张照片。我扫了一眼,竟然是地下看到的那具干尸,还有那柄细长的腰刀,应该是桑佳慧当时拍下来的。
司马厅长起身将房门关好,走到我和黑老五面前,说:“黑老前辈,兰兰,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今天请二位过来,一是想跟你们说说关于瓷盘等物证的检测结论,二是希望能够再次得到你们的帮助。”
第十四章墨文堂盘藏疑云(3)
一听这话,黑老五立刻跺脚,老大不情愿地说:“我就说不能信当官的,没完没了地折腾人,是不是我不答应,就还得继续蹲号子?"
我听得十分糊涂,不是都完事了吗,东西也取出来了,还要我们帮什么呢?我忍不住问他:“要是我不答应,是不是你们就不帮我找爷爷,也… … 也不叫我当… … 当警察了?"
司马厅长笑笑,说:“黑老前辈误会了,兰兰你也别着急,我是在恳请两位帮助,而不是下达命令。如果你们听完,觉得不想继续参与,随时可以走人,警方也会安善安排你们以后的生活。至于兰兰,我早就答应过楚老爷子和你,省厅会与人事部门沟通,特批你加入公安队伍,成为我们的战友。”
我和黑老五对望一眼,觉得这还算不错,那就干脆坐下来听他说说里面到底有啥有意思的事口巴。
原来那天回去后,司马厅长和桑佳慧立即运用技术手段对瓷盘进行年代检测,也找来相关文物专家鉴赏,一致断定确为康熙早期景德镇官窑制品。但是对于墨文堂造的落款,那些专家也给不出合理解释,倒是有一位专家的话比较贴边。当时满清立朝虽然已久,但民间帮会和前明后裔一直不消停,始终在酝酿反清复明,这个墨文堂或许是某个帮会的名号,尤其是又特意用造字落款,其目的不言而喻。另外,沈阳故宫始建于一六二五年,建成于一六三六年,而努尔哈赤死于一六二六年,虽然说是他决定修建故宫,但大部分的工作是由第八子皇太极完成的。所以说,这只瓷盘未必是努尔哈赤放进去的,而是皇太极所为。虽然我对历史比较白痴,但还是觉得不对,听桑佳慧说过,努尔哈赤和康熙中间隔着皇太极、顺治,就算年代提前了十几年,不是努尔哈赤的行为,可时间还是差得太远了。
司马局长微微一笑,问我是否还记得干尸脖子上的驴胶丝和地下溶洞的那条窃珍渠?也许当年皇太极在六八绝户锁里藏着另外一件东西,只不过到了康熙初年,一位键门高人深入故宫地下,用瓷盘偷换了宝贝。既然键门有神奇的天境手段,那个所谓的绝户锁在天境高人手中未必就解不开。
我一听就急了,站起身问他:“司马叔叔,你怀疑我们键门有人是杀人犯?”话一出口,我马上又想到键门分派和盗门自相残杀,看来坏人总是有的,心里也就慢慢认同了司马厅长的说法。
黑老五慢慢揪着胡子,突然说:“妈拉巴子的,看来我没猜错,肯定是有人提前下手了,好东西咱们没捞着。对了,那个死鬼又是谁,你们查出没?"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死人到底是谁,难道还是当年盗宝的人,被同伙灭口贪了白货,怪不得墙壁上有好多刀印儿。
司马厅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茶几上拣出一份文件递过来。我看到题目是( (关于在沈阳故宫地下提取到的人类表皮及毛发的法医学检验结论)) ,旁边还印着“绝密”的红色小字。我接过随手翻了几页,里面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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