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等他说完了才开口问:“你们还找到什么?”
“呃,还有几个脚印。”梅森看向杰西。杰西说:“啊,没错,我都拍下来了。”
“就这样?”萨克斯问。
露西点点头,抿起嘴巴,因为这北方佬话中暗藏着苛责而有些不高兴。
莱姆说:“你们没有搜索犯罪现场吗?”
杰西说:“当然有,只不过那里没有什么证物。”
没有什么证物?在这种嫌疑犯杀了一个人又绑走另一个人的犯罪现场,能找到的证物都够拍成一部电影了。它们足以交代清楚谁对谁做了什么,甚至每个人物二十四小时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能看得出来。看来,他们要一起对抗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昆虫男孩,另一个是无能的执法者。莱姆瞄到萨克斯的眼神,看出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是谁指挥搜索行动的?”莱姆问。
“是我。”梅森说,“我第一个到达现场。接到报案时,我刚好就在附近。”
“几点钟?”
“九点三十分。有一位卡车司机在高速公路上看见比利的尸体,就打电话报了案。”
而少年遇害的时间是在八点以前,这让莱姆感觉相当不妙。对未受保护的犯罪现场而言,这一个半小时是很长的时间,现场的证物可能会被拿走,或被增添。这段时间足以让那小子强奸、杀害那女孩,藏好尸体,然后回来消除证物,并刻意安放一些误导侦破方向的东西。“你亲自搜索的吗?”莱姆问梅森。
“一开始是。后来有三四个同事赶来,我们便一起搜索。他们彻底把附近区域翻了一遍。”
结果只发现作案凶器?天啊……更别提四个不熟悉犯罪现场搜索技巧的警员对现场造成的破坏了。
“请问,”萨克斯说,“你们怎么知道加勒特就是凶手?”
“我亲眼看见的,”杰西说,“他今天早上在那里绑走了莉迪娅。”
“但这不表示他杀了比利并且绑架了另一个女孩。”
“哦,”贝尔说,“还有指纹,我们从铲子上采集到的。”
莱姆点点头,对他说;“你们把这次的指纹和他以前被逮捕时留下的指纹档案做过比对了,是吧。”
“没错。”
莱姆接着问:“谁来说说今天早上的事?”
杰西主动开口。“当时天还很早,太阳刚出来。我和埃德·舍弗尔到犯罪现场守候,提防加勒特又回到现场。埃德在河北岸,我在南岸。莉迪娅来这里献花。我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自己回到车上。我不该这么做的。接着,我听见她的尖叫声,看到加勒特强押着她渡过帕奎诺克河。在我找到小船之类的东西过河后,他们就已经不见踪影了。那时埃德的对讲机一直没有回应,这让我很担心;果然当我赶到时,发现他已快被黄蜂螫死了,是加勒特设的陷阱。”
贝尔说:“我们猜埃德知道那小子藏匿玛丽·贝斯的地方。他在加勒特躲藏的猎人小屋里看到一张地图,但现在他昏迷不醒,无法告诉我们那张地图上面画了什么。加勒特在挟持莉迪娅后,一定回去把地图拿走了,所以我们才没找到。”
“那位警员的情况如何?”萨克斯问。
“他被黄蜂螫了,休克了,没人知道他会不会醒过来,也不知道他醒来后还会记得多少事。”
所以,我们只能依靠眼前这些证物了,莱姆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不正是他最拿手的吗?总比那些上法庭作证的日子强。“今天早上的犯罪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只找到这个,”杰西打开一个手提箱,拿出一只装在塑料袋里的慢跑鞋,“加勒特在和莉迪娅扭打时掉的。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
昨天的犯罪现场只找到一把铲子,今天只找到一只鞋……什么都没有。莱姆无力地望了这只鞋子一眼。
“放到那边去吧。”他歪歪头指向桌子,“再告诉我其他和加勒特有牵连的凶案。”
贝尔说:“这些案子都发生在黑水码头附近。两名被害人淹死在运河中。证据显示他们落水后撞伤了头部,但法医说他们有可能先遭人攻击,然后才被推入水中,在他们死前不久,加勒特曾在他们的住处附近出现。去年,有一个人被蜂群螫死,就像埃德一样,是黄蜂。我们知道那是加勒特干的。”
贝尔正要继续说下去,但梅森打断他的话。他以低沉的声音说:“那名被害人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就像玛丽·贝丝一样。她人很好,是虔诚的基督徒。那时她在后阳台睡午觉,加勒特扔了一个蜂巢到她身边。她被黄蜂螯了一百三十七下,导致心脏麻痹。”
露西说:“我接到报案便赶了过去。当时的景象真是很惨,她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慢慢被折磨而死。”
“对了,记得我们刚才在路上看到的葬礼吗?”贝尔问,“那是托德·威尔克斯,才八岁。他是自杀的。”
“不会吧,”萨克斯喃喃地说,“为什么?”
“呃,他病得很重,”杰西说,“他住在医院的时间比家里多,被病症折磨得很痛苦。但还不只这样——几星期前有人看见加勒特在对托德叫喊,这加重了他的痛苦。我们猜加勒特一直折磨恐吓他,直到他自杀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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