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人却不一样啦。」沐浴后的有惠,用浴巾裹住赤裸的身体。
「不幸的是北村。」绅也笑了。「被人误会他偷雇主的老婆,真是麻烦透顶
呀。」
「死了就都一样了。没甚么幸或不幸的。」有惠在床上坐下。「我也要一支。」
「嗯。火在那边。」
「可是……为何北村不否认?不可思议。」
「可能他真的有那种意图吧。因此吓了一跳。」
「是吗?唔,可能吧。」
「他人老实嘛。他不会装蒜。」
「更加不幸了。」有惠的声音听不出同情的感觉。
「对了,老爸没事吧?」
「我亲眼看住他吃安眠药睡下的。没事的。」
「那就好──怎么搞的嘛?」
「甚么事?」
「甚么──那还用说。有啥办法可以离开这城堡呀。」
「总有办法的。」
「你真乐天派。」
「悲观也于事无补呀。」
绅也苦笑。
「像你这种女人一定很长命。」
「不然就糟啦。我要活命下来大使大用嘛。」
「假如叔父杀了老爸……」绅也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甚么呀?」
「不,我说假如。」
有惠往绅也的脸凑近。「那种事,我最喜欢。」
「懂吗?万一老爸在这里被人干掉的话,你猜大家认为谁是凶手?」
「当然是你叔父了。」
「对呀。首先不会怀疑其他人。」
有惠目不转睛地盯住绅也。
「──你,想杀了亲生父亲?」
「我?荒谬。只是──也许有人帮我去做。」
「谁?」
「譬如──□本。」
「那个男仆?」有惠瞪大了眼。
「他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干了甚么才潜逃至此。」
「可能是吧。普通人怎会隐居在这种地方?」
「所以,我想试着向他提出交换条件。用钱交易嘛。」
「不坏。」有惠把烟蒂揉熄在烟灰缸里。
「我再仔细想想看好了。」
「也好。不过……必须趁我们被关在这里这段期间。」
「问题就在这里。时间有限。明天吧,趁□本一个人时,向他说说看。」
「好哇。不过──万一他拒绝呢?」
「到时就说开玩笑甚么的敷衍过去罗。」绅也耸耸肩。
「你不像爸爸,诡计多端的。」
「别取笑了。」绅也下床,披上晨褛。「该睡了吧。」
「我也要走了。天亮以后,他可能醒来啦。」有惠扔掉浴巾,穿上内衣裤,披上
晨褛。
──凌晨三时了。
「你不送我?」
「被人瞧见了怎办?」
「知道啦。反正就在隔邻的房间。」有惠吻了绅也一下。「说说看而已哦。」
「晚安,母亲。」
「晚安,儿子。」
有惠出到走廊,关上房门。
微风吹过幽暗的走廊──的确恐怖兮兮的,有惠哆嗦了一下。
隔邻是永江和有惠的卧室。有惠迈步。
突然,走廊的灯熄了。她短促地「啊」了一声。风呼地吹过。
有惠摸索着沿着墙边走。就在附近而已。顶多五、六米……
有人挡住去路。有惠屏息。
「谁……是谁?」声音颤抖。
黑色人影浮现在轻微黑暗中。
有惠的肩膀被扳向后方。一只手臂从背后缠住她。
「啊──」她连发出声音的时间也没有。强壮的手臂抱住她的脖子,她的呼吸停
住了。另一只手的短剑贴住她的肚腹。
有惠被紧按向墙壁。短剑往墙壁一按,深深吃进有惠里面──有惠睁大眼。
短剑撕裂有惠的腹部,以及她的梦。
「必须做点甚么才行!」
对于晴美的话,片山徒有叹息的份儿。
「我非常明白。可是,你叫我怎么做?」
「那么,就这样置之不理了?」
「我没这样说。可是──」
走廊上,已经没有了有惠的尸体。□本把她搬到空房去了。
可是,墙壁和地毡上留下红黑色的血迹,栩栩如生。
「片山兄。」石津走过来。
「大家怎样了?」
「嗯,总算平静下来的样子。」
「是吗?」片山稍微松一口气。事到如今,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也没用。
「算不幸中的大幸吧。」石津说。
「甚么事?」
「片山兄见到尸体也没晕倒的事。」
「多管闲事!」
──已经十点多了。
今天也有雾。简直就像被关在雾的墙壁里一样。
「喂,福尔摩斯。你有甚么想法?」片山用没把握的语调说。福尔摩斯佯装不知
地摇摇头摆尾。
「车,无情的家伙。」
「在这里,哥哥是负责人,有必要进行侦查哦。」晴美盘起手臂。「因为没有其
他人了。没法子啦。」
「我才不喜欢当负责人。」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
「知道啦。别凶巴巴的!」
「我又没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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