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美甩甩头。啊,吐子好痛。
是不是吃错东西?说起来,身体出奇地拘束……
硬绑绑的床──不过,我是站着的,不是床。即是说……
终于回过神来,晴美发觉自己被绑着。两手两脚都被紧紧地绑住,被固定站立。
好讨厌啊,这里是哪儿?
好像靠着甚么而站,所以没摔倒。可是……
美女陷入险境时,会有骑士来相救吗?哥哥或石津都不是那种「料子」。
这里是哪儿呢?幽幽暗暗的。
眼睛逐渐习惯下来──看到并排的椅子。月光从彩色玻璃窗照进来。
好像是教堂──教堂?不是。是那个礼拜堂啊!
看清一切后,晴美一下子就理解自己站在甚么地方了。
全身凉飕飕的感觉──现在,自己置身于那个「铁之圣母」中!
杀人机械往左右大大打开。如果它一关起来……完蛋了。
晴美想喊出声,这才察觉嘴巴已被堵住。然后,她想从那里冲出去──发现被绑
的手腕再被绑到「铁之圣母」的某个地方。她出不了去。
人影站在眼前──穿着长袍,脸上戴着那个套头面罩。
「放弃吧。」传来含糊的说话声。
谁的声音?
似曾听过的声音。晴美拚命动脑筋。那不是英哉的声音。
「你是个鲁莽的女孩。」面罩下的声音说。「我也不想做这种事的。可是,你在
眼前晃来晃去地诸事干扰,我也没法子。事先警告过的。最初是用无尾的箭,我是
故
意射不中的哦。」
这个声音!这种说话方式……不可能的!
风在吼。对方低声笑了一下。
「看来你好像知道我是谁了。反正你活不久了。作为分离的招呼,向你辞行
吧!」
那人慢慢地拿掉铁面罩──在月色中,那张冰冷而恭敬的脸孔浮现出来。
他是北村秘书。
「好痛!」片山差点跳起。冷不防被咬一口,当然痛了。
「啊!福尔摩斯!干甚么?」
他从床上坐起来。
福尔摩斯走到门边,「喵喵」叫。片山开了灯,甩甩头。
「有事发生了?好,知道啦。喂,石津!起来!」
「是!」石津跳起。
「好像有事发生了!快来吧!」
片山穿着睡衣,趿上拖鞋,打开房门。走廊微暗,风微微吹过。
突然,另一道打开,圭子走出来。
「怎么啦?」
「晴美小姐不见了。刚才我突然醒来……」
「又来了……」
为何这边厢从不发生甚么?有那种妹妹在,我将永远独身到底了。
不,那些事不重要──
「福尔摩斯今晚也坚持睡我这儿──她跑到哪儿去了?」
「我完全没察觉她走了出去。」圭子有点内疚地说。
「那个算了。那家伙一个人甚么都敢做,这才叫人为难。」
「片山兄!」石津气势汹汹地说。「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万一晴美有甚么不测
的话,怎么办!」
「知道──知道啦。福尔摩斯,有甚么头绪吗?」
福尔摩斯往走廊深处奔去。片山他们也慌忙跟在后面跑。
「很意外吧。」北村说。「我应该连同货车一起沉进城壕去的──确实如此。不
过,这种城堡,到处都有机关哦。」
晴美拚命挣扎。
「哎,不动比较好。」北村说。「那个『铁之圣母』保养得很好之故,稍微震汤
也有可能会关闭。」
晴美马上停止挣扎。
「对的──这样子乖乖的最好。我最喜欢那种不说多余的话,不爱问三问四的女
性。」
谁管你的爱好是甚么!晴美在心中反驳。
「事先使那座吊桥坠落的也是我咧。所以要获救也很简单。」北村接下去。「货
车扎进城壕后,并没有马上下沉。其实嘛,在那城壕的峭立石墙上,有个凹陷处。
是?
蟡浦i诉我的。有块大石稍微凸出,下面有条裂缝可容一个人勉强匍匐而进──货
车掉
下时,我想大家不能马上移动吧。所以我在坠落的同时爬出外面,跳到石墙上。因
我
身手敏捷嘛。」
的确,事发当时,大家暂时吓得呆立不动。
「还有,□本事先从那里垂下一根绳索给我了。我先躲在那凹陷处,其后□本从
上面把我拉上去啦。」
北村举起剑,慢吞吞地向晴美伸出去。剑锋碰到晴美的胸前。晴美浑身哆嗦。
「真遗憾啊。其实我想一亲芳泽才让你死的。」
冷冷的剑从睡衣的接口溜进身体──痛呀!你这卑鄙的家伙!
「可惜没有时间。」北村说。「秘书嘛,是一种厌恶行业。一天到晚被人埋怨,
却无出头机会。不是吗?幸好待遇不错。不过嘛,要享受人生,就要从外快找好处
了……」
北村收回手中的剑。
「请别误会。我并不是杀人狂──只是依从某人的计划去行动罢了。」
某人?是谁呢?
「我也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做太多。」北村叹息。「我是很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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