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那里的雪下得太大,行动很不方便,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他觉得用“下雪”来做掩饰是最稳妥的。。
“是吗?可是……这就奇怪了。”富士子话里有话地说道。
“什么事?”
“三千万元党的经费你拿到了吧?”
“这……”
他为富士子的耳目之灵感到惊讶。作为总劳会长,他独自掌握着开关党的保险柜的权力。他把一般性支出的权限交给了事务局长,但要动用大笔款项,就必须有他的命令。只要他盖一个章便可提款,所以,保险柜里的钱和他自己的零用钱一样,十分方便。
可是,这事是直接给事务局长一个人打电话办理的,富士子怎么会知道呢?难遗是帮忙的党员或是开车送钱的人走露了风声吗?
友纳早就觉得,富士子自从发现了他与真利子的关系后,就在党员中安插了能掌握自己要害的人,秘密地监视着自己的行动。然而,这一回他却紧张得心跳起来。
“果真如此……”
她的眼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那又怎么了?那是一笔垫付的款子,明天就如数归还。这是无可非议的!”
友纳毫不让步地反驳。
“啊,你工作上的事我决不过问。只是你突然从新涡回来,又莫名冥妙地动用三千万元,……我有点儿不放心。”
“工作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说到这里,友纳想把话题从“三千万元”上引开,而富士子遇事总是惯于拐弯抹角地用软刀子逼他。
“是吗?可是,我越来越不明白了。听说装着三干万元的车子……不是向横滨开去了吗?……”
富士子终于打出了王牌。
“横滨?”
友纳只能装作不知。
“是去一个叫‘天堂’的公寓。那三干万元是为住在那里的什么人垫付的吧?”
浓妆艳抹的富士子说着,太阳穴也在明显地跳动。她早已掌握了友纳的所作所为。这是多么可怕的监视网!
“你误会了吧,那是公款,既然动用公款,当然是有用场的,这与私情什么的毫不相干!”
友纳放大了嗓门。他想用威势来封住妻子的嘴。
“谁也没说你彻私情呀,我想你一个总务会长总不至于干出什么蠢事来吧。……不见得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同伙,关泽这个人你恐怕不会忘记吧。……人都是有眼有耳的呀。”
富士子见他激动起来,便故意使语气平和下来。
“这三干万元的事,你到底从谁那里听说的?你告诉我,这是谁传出来的?”
友纳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出处,以便日后提防,也许还有必要撤换事务局长。
“名字我可不能说,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了我,回头再让你训一顿,这多不好!”
富士子从眼镜后面射出一道光,冷笑似的看着他。
“党的公款怎么处理,那是我的自由,这些事居然会传到第三者的耳朵里,这也太成问题了,这样怎么能保守机密!”友纳回敬了富士子一眼。
“哎呀,什么第三者?……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夫妇之间相互了解一点儿情况,扯得上什么保守不保守机密吗?”
“这三千万是党的经费呀!”
“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你私自挪用公款嘛!”
“住嘴,你少管闲事!我头疼得很,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友纳终于发怒了。在不利于自己的睹况下,他历来总是用发怒来脱身的。
“哎呀,真糟糕,你一定是感冒了。待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儿热乎乎的梅干茶①。”
富士子从他的反应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几句尖刻挖苦的话,然后走出了他的私室。
真会捉弄人!……
尽管他这样想着,但心里却十分惧怕富士子。
刚才的一场风波使得友纳更加意识到,必须迅速处理这个事件。他甚至想叫人在今天就把那三千万公款填补上。把手头的两个高尔夫会员权卖掉,正好是三千万左右。为了办理出卖手续,他向眼前的黑色屯话机伸出了手。
①梅干茶。用梅子加工而成的饮科。
3
“天堂”公寓里鸦雀无声,神山夫妇和真利子正在迫不及侍地等候着罪犯的电话。
驾车等候在外面的那个年轻党员,向神山交待了一下便回去了。
过了下午四点,冬季短暂的白天已开始昏暗起来。
“不早了,难道等到明天她还不给句话吗?”
真利子抬起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窗外开始发暗的天空,喃喃自语着。
“我看不会的。罪犯要把一个高中生始终留在身边是很不容易的,她一定会想尽快拿到现金。”良子只差说,我看透了罪犯的心了。
“罪犯肯定把取现金的时间定在晚上了,正在等侍时机呢!”
就在神山对良子说这句话的一刹那间,黑色电话机响了。
真利子象披汁么弹了一下似的站了起来,把话简贴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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