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饭店’的515号房间来一下。听清楚了吧?”
“嘿,中午到‘第三饭店’的515号房间,对吧了”“对。”
友纳应了一声,二话没说,挂断了电话。久留美从父亲的话里觉察出一种紧迫感,
似乎是为了一件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倩。
久留美放下餐具,朝浴室走去。杂物筐里放着真利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她走到浴室门口喊道,“刚才有您的电话!”但浴室里面放水的声音很响,真利子
似乎没有听见。
于是,她打开镶着玻璃的浴室门,向雾气腾腾的浴室里喊了声。“妈妈!”
“什么事?”浴池里,真利子洁白的身子猛地转了过来,从线条匀称的腰部到后背,
凝脂般地反着光,富有弹性的淡粉色皮肤构成一条柔和的曲线,从乳房到纤细的腰部,
并一直延伸到下身。
尽管是自己的母亲,但久留美仍不禁暗自赞叹道广多美的身材呀l”“那个……”
“快说呀……我冷l你那么大开着门……”真利子说道。。
“对不起。爸爸说,让您中午到有乐街‘第三饭店’的515号房间去一下……”
“哦,是吗?”
“他本来好象打算到这里来。可是,大概是因为我在家里,他立刻又改变了主
意……”“哪会有这种事情?”
作为母亲,真利子不愿意女儿把自己看作是友纳的情人。真利子希望久留美理解她
与友纳之问的关系,并承认他们之间是父母和女儿的关系。
“要是会呢?”久留美有意假作开玩笑地向道。
“我不是说了不会吗?爸爸多疼你呀!要不然,他哪能为你拿出三干万元的赎金
呢?……”“嘻嘻嘻……”当听到真利子这样说时,久留美轻轻笑了笑,关上了浴室门。
父亲的确非常疼爱自己。然而,久留美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他在追求母亲真利子
的肉体。更有甚者,他对于政治权力的欲望太强了。
作为女孩子,久留美总是这样反复比较、思量。
回到餐室,在母亲从浴室出来之前,久留美一直在想,叫妈妈到第三饭店去,究竟
要谈些什么呢?她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到饭店去,首先,他们俩之间会有肉体接触,这是毫无疑问的。他是个精力旺盛的
男人。问题是在这之后,他们要干什么?从电话里的口气听来,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将要发生。
等妈妈回来的时候问问她……
现在,久留美还不知道,真利子究竟能否如实地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若是平时,真利子还会在浴室里多洗一会儿,但这次她很快就出来了。大概是由于
她也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缘故吧。
3
真利子出门后,很长时间不见回来。
久留美在等待母亲回家的时使,为朋友学校墙报写了一篇稿子。这是俳句部专栏编
辑加贺美和子委托她写的,这篇小论文的题目是《俳句的现代含义》。
这项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妈妈有什么话早该说完了,怎么还不回来?久留美有些不放心了。
电话里,父亲的话音有点儿反常。爸爸不会对妈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对
此,久留美十分担心。
有迹象表明,友纳转而利用那一男一女,除掉了自己的政敌。尽管没有任何证据,
但从嘴快的女人们那里传来的消息,也已证实了这件事。
久留美觉得,友纳这个人是能够干出这种事来的。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想来实在
可悲。但她认定,这是政治家的特征之一。
正因为如此,她为一生听凭男人摆布的真利子的处境担忧起来。
虽然真利子是久留美的母亲,但在这种长期仅有母女两人的生活中,她们之间产生
了一种类似同性恋的感情,甚至在内心里也以朋友相待。
但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到了下午五点,久留美坐立不安了。
她甚至想到要给有乐街的第三饭店打电话。但是,她又想到,如果父亲和母亲现在
还都在那里,那就不必着急;而如果他们己经不在那里了,那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去
向。
眼下,只有等待真利子回来了,因此,电话也没打。
下午六点,久留美为了排遣内心的焦燥不安,打开了电视。
民间电视台正在播放新闻。记者招待会上,宪民党总裁正在滔滔不绝地倾吐着华丽
的词句,“我们要以全体国民的意愿为己任,竭尽全力,加快行政改革的步伐,实行大
幅度减税……”政治家为什么竟能如此道貌岸然跑说出满嘴的漂亮话来?也许在他们看
来,把谎言当作真理,这就是搞政治的诀窍……久留美在反感的同时,又感剩一种奠名
的恐惧。
因为她懂得了,有时,一个人的言辞越美妙,这人在背地里的行为就越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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