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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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谢天谢地!就在这时候,福尔摩斯和鲁滨逊太太返回了房间。

  “亲爱的史密斯先生,”福尔摩斯态度傲慢地笑着说,“瞧你那衣冠不整的样子。这一对双胞胎够你受的吧?”

  “差点受不了,”我说。我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是有点不整齐。“我们的谈话很有意思。实际上,你们进来时,我们刚刚结束了一种很刺激的社会交流。”(2)

  “那好,”福尔摩斯仍然在笑。“我想我们该走了。啊,对了。别忘了你的上衣。”

  我过去拿衣服。但我惊讶地发现,口袋里的左轮手枪不见了。那东西很重,通常从外面就能明显地看出来。

  “恐怕我丢了东西,”我说。

  “你的左轮手枪?”福尔摩斯问。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也许掉在沙发下面了。为什么不在那儿找找呢?”

  我不明白手枪怎么会从上衣口袋里滑出来。要真是那样,我肯定会看见的。但我还是照福尔摩斯的话做了。令我吃惊的是,手枪果然在沙发下面,然而却是爱离沙发边沿很远的地方。掉是很难掉到那个位置的。

  我正要说出这情况,福尔摩斯突然打断了我:“也许你应该再看看皮夹子还在不在了,史密斯先生。一个人忙于其他活动时,是很容易丢东西的。”

  我迅速检查了裤子口袋,发现福尔摩斯又说对了:我的皮夹子也不见了。我刚一发现,福尔摩斯便高兴地喊叫一声,从沙发垫子底下找到了我丢失的皮夹子。

  “真有意思,皮夹子自己会藏那么远,”他对鲁滨逊太太说。“要不是我们想起来找一找,谁知道它会在那里藏多久呢。”

  “你的朋友很走运,”她说,“尽管我肯定那皮夹子早晚会被发现,当然,还要送还给你们。”

  “那当然。啊,鲁滨逊太太,劳拉,多拉,再见。今天下午过得很愉快,很有收获。我想,史密斯先生肯定同意我的看法。”

  可以想象得出,离开了鲁滨逊太太的妓院,摆脱了那两个短叶松双胞胎,我深感得到了彻底解脱,尽管我倾向于认为,我们的这次造访遇到了那么多的麻烦,颇有点不值得。然而,福尔摩斯却不这么看。

  “我们今天了解了很多情况,”我们从停车门廊下走出来时他说。“当然,跟你打得火热的那两个年轻女人也希望能从我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她们之所以要偷你的皮夹子,原因就在于此。我断定,鲁滨逊太太肯定会发现里面的东西很有价值。”

  “这么说,我丢失皮夹子不是偶然事件?”

  福尔摩斯笑了。“偶然事件?算了吧,华生。你想,鲁滨逊太太为什么要提出对我们进行小小的‘测试’?她为什么要把那两个短叶松双胞胎介绍给我们?显然,那一对双胞胎是老练的扒手。她们先拿走你的左轮手枪作为试探,然后又偷去你的皮夹子藏到沙发里,希望你走时不留意。”

  “你凭什么怀疑她们的意图呢?”

  “做这种生意的女人总是值得怀疑的。我不过是稍微留了点心眼。再说,刚一见面鲁滨逊太太就知道我们说的不是实话。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这一点我下一次再给你解释,华生。鲁滨逊太太很清楚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眼下我们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很好,福尔摩斯。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今天下午是我一生中最不愉快的一个下午。”

  “哎,华生,有两位可爱的年轻女士陪着你,怎么能说今天下午过得不愉快呢?不过算了,你的‘不愉快的’经历还是到我们回欣克利的路上再告诉我吧。”

  现在已将近五点钟,正是鲁滨逊太太的妓院夜场开放的时候。门外已聚集了一群三教九流的顾客。

  当我们朝马车走去时,有一个乡巴佬不自然地笑着说,“你们走错道了,先生们。”

  “也许您说得对,先生。”福尔摩斯歪了歪帽子回答说。很久以后,我才完全理解这句古怪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马车跟前我们才发现,车夫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马车顶部的车夫位置上坐着一个外貌古怪吓人的家伙,好像是从多雷(3)充满激情的想象中走出来的。

  “晚上好,先生们,”那奇怪的家伙一边用一个不寻常的银打火机点一支小香烟一边说。“鲍勃的老婆生了病,他不得不先走了。因为先生们已经预付了回程的车费,所以他要我帮帮忙。我叫独眼约翰逊。很高兴为您效劳。”

  不难看出约翰逊是怎样得到这个绰号的。像大多数车夫一样,他长得瘦小而结实。假如不是由于大自然的荒唐事故给他造就了那只丑陋的畸形左眼,他的相貌本该是很普通的。那只瞎眼的眼球歪歪扭扭地镶在眼眶里,上面布满了血丝,颜色和构造活像一个旧弹子。起最显著的特征是,瞳孔周围有一道细细的白圈,明显地给人一种恶毒的印象。我行医多年,还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眼睛。不知道约翰逊为什么不采取最常用的办法,戴个眼罩遮住那只可怕的瞎眼。

  原因很快就清楚了。我们刚一跳上马车,约翰逊便用那只好眼迎住我的目光,开始唠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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