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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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我看来,正像福尔摩斯本人所说,我们被人操纵着去发现一系列的情况。结果呢,我们每找到一个答案,就会碰到更多的问题。从鲁滨逊太太到汤普森,再到查默斯,最后到勒格朗德,我们一步步地被人牵着鼻子走。所有这些都是一副智力玩具的拼板。把所有拼板拼凑在一起,本应呈现出那个罪恶天才红魔的形象来。事实上,福尔摩斯也这样说过。然而,在他声称能用这些形态各异的拼板拼出形象来的拼盘上,我所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汤普森毕竟是死了,他的秘密也随他一起进了坟墓。勒格朗德、查默斯和鲁滨逊太太也已经离去,至今下落不明。就在这个时候,红魔——且不论他究竟是谁——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活动。我开始考虑,福尔摩斯很可能永远也搞不清这个恶棍的真实身份。想到此,我心里很是忧虑。

  红魔对小屋的袭击差点要了我的命。显然,这件事令福尔摩斯颇为吃惊。尽管他一再宣称很有信心,但我担心,他本人可能也已经开始产生疑虑。即便如此,我依然认为,从长远的观点看,没有人能够智胜福尔摩斯。我决心跟着他把这个奇案办到底,不管结果会是什么。

  一路上,这些不详的想法一直折磨着我。凌晨五点钟刚过,我们到了欣克利郊外。这时我又累又饿,而福尔摩斯却仍像往常一样显示出充沛的活力。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努力跟上他。至于目的地是哪儿,福尔摩斯只字未提。现在,即便是他说想在地上挖个坑,好在里面过下一个夜晚,我也丝毫不会感到吃惊。事实证明,他的计划与不像过去那么极端了。

  “别灰心,华生,”我们经过东明尼苏达铁路和圣保罗—德卢斯铁路交汇处时,福尔摩斯说。那里有几盏煤气灯照亮了黑暗的夜空。“我们快到了。”

  “快到哪了?”我无精打采地问。我在灯光下发现,我们被火熏得浑身是烟尘。

  “圣保罗—德卢斯铁路车站,”说着,福尔摩斯转身向北,朝两个街区以外的车站走去。“不过,我们必须得先找个地方洗洗澡,不然,人们非把我们当成烟囱清扫工不可。这附近肯定有宾馆。我们先到那里休息几个小时,然后乘上午的火车去派恩城。”

  “请告诉我,派恩城里有什么?”

  “哟嗬,当然是我们的行李喽!”

  “这我知道,”我有点生气地说。“你指望在派恩城发现什么?”

  福尔摩斯的回答很隐晦:“我绝对不指望在派恩城发现任何东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去那里。”

  第十七章 “他开始大谈起铁路来”

  我们顺利地搭乘上开往派恩城的火车。不一会,火车便向南穿行在另一片沉闷而干燥的林地上。福尔摩斯一坐到座位上,便忙着在他办案时随身携带的那个小笔记本上写起来。火车行驶了几英里之后,他停止了书写,说是那天上午的烟雾似乎“特别大”。尽管这种情况很明显,但我并未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烟雾像一道蓝色的帷幕挂在天际。事实上,它和我们来到松林之后每天看到的烟雾没什么两样。的确,这里的烟雾多少有点像是一种永恒现象,就像伦敦的潮湿或撒哈拉沙漠的干热一样。我对这种长期不散的烟雾已经习以为常,几乎不再注意它了,尽管木头燃烧的刺鼻气味已渗入了我的衣服。

  鉴于福尔摩斯已没有兴趣再跟别人客套,我就和对面坐的一位旅客交谈起来。那人四十岁上下,一张圆圆的大脸庞,红扑扑的脸颊。原来他是圣保罗—德卢斯铁路的一位雇员。他的名字叫詹姆斯*莫顿,坐火车回圣保罗去。他在那里的列车调度室工作。

  他似乎对现代铁路经营的各个方面都很了解,而我对这一行业也颇感兴趣,因而我们的谈话非常愉快。可以想见,莫顿对列车调度非常熟悉,向我提供了很多情况。他还向我指出,要在几千英里的铁路线上保持一个可靠的列车运行时刻表有多么复杂。

  “啊,许多人都以为,保持一个运行时刻表是件很容易的事,”他说,“可我告诉您,先生,有数百种情况——不,有上千种情况——都能使时刻表出差错。哦,就说上一周吧,真他妈见鬼——请原谅我说话粗鲁,先生——就因为一场小小的火灾,派恩城以南不到两英里的地方全乱套了。”

  福尔摩斯对我们的谈话一直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漠。这时,他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讨好似的对莫顿笑了笑。

  “您是说火灾?什么样的火,莫顿先生?”

  “一般的火,”莫顿回答说。“我想,可能是哪位农民在烧树枝时不小心引着的。火一下子就蔓延开了。您可能认为,在如此干旱的季节人们一定会很小心的,但情况并不是这样。要我说,这些农民中大多数都是无知的傻瓜。”

  “的确如此,”福尔摩斯附和道。“那场火是不是蔓延到了圣保罗—德卢斯铁路,造成了不幸的后果?”

  “哦,火蔓延得很快,烧毁了一百码枕木。后来农民把火势控制住了。您肯定能想象出它所造成的麻烦。火车停在铁路线上等着换枕木。然而最糟糕的是,每逢铁路附近发生火灾,您猜人们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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