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城木的活动,象城木穿啥样的衣服之类的细情,都得给假城木报信。”板井补充说。
“对!假城木非得把服装的式样、颜色、鞋袜和发型这些事情都和真城木绝对一致起来才行。如果没有一个连城木的领带别针都清楚的人参与,搞这么大胆的懵骗是办不到的。”
“确实从头到脚什么都不差,现在也很难相信他是个冒牌货。”迹部叹了口气。
“反正大室做内线这一点不会错。”小野原颇为武断地下了结论,似乎别人的话都是多余的。
“打假电话的也是他。”高室偏偏不肯被主子忽略自己的重大发现。
“是呀,连秋叶首相也亲自来过电话,我怎么能不上当呢?谁知道大室长了条那么好使的宝贝嗓子!现在,咱们下一步的行动就定了。”小野原提高了嗓音,“把他逮过来,硬掏也要掏他个底朝天!”
几名心腹浑身紧邦邦地注视着小野原。他目光炯炯,显出暴力团头子的自信和魄力。
六本木交叉路口,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和各种夜的光华,仿佛使整个充斥着人和物的空间变成了不真实的存在。已是子夜时分,但蠕动的人流越汇越多,出租汽车和华丽的赛车阻塞了条条马路。
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特别的多。节奏强烈的迪斯科旋律在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少男少女们头上回荡,撩动着青春的烦恼,刺激着纤细的神经,一个个象漂浮在声和色的河面上。
这一带是东京著名的不夜城,饭馆、游乐中心、各色酒吧栉比鳞次,闹市的种种物事应有尽有。但其间仍以迪斯科俱乐部最为繁密,有的楼房从地下室到屋顶全被它们占据了。纵横交错的胡同里,东一簇、西一伙身着整洁西服的人在拉客,往行人手里塞优待券,指明自家的俱乐部的所在地点。年轻人进了这种俱乐部,一跳就是通宵,直到第二天早晨方才趔趄离去。
迪斯科俱乐部不象过去的交际舞厅,那种舞厅专有舞女伴舞,或者要自带舞伴。跳迪斯科不一定非成双捉对不可,孑然一身照样可以在舞池里怡然自乐。迪斯科俱乐部的另一个妙处在于间歇时间有吃有喝,票价多是包含了饮食费用的。并且,饮料和佳肴任舞客随意选用,纵使舞兴再高,也绝不致体力不支。
音乐方面也迥然有异。一是乐曲的格调一反过去。诸如探戈。狐步舞式的柔和缠绵的旋律俱被急速跳荡的节奏所取代,不谙此道的中年人听来也许很觉单调刺耳,难以消受。二是没有乐队伴奏,“迪斯科”一词,完整地说应该是“迪斯科泰克”,法语原意为“唱片储藏室”,如今成了用唱片音乐跳舞的俱乐部的泛称。由于录音带的再生技术有了惊人的发展,迪斯科音乐的立体效果还原得逼真,闭目静听,竟与战后初期盛行交际舞时代有乐队伴奏的感觉不逊分毫。
近年来也有不少中年人染上了“迪斯科热”,一些生意眼精到的俱乐部专投中年人所好,将内部修茸一新,装璜华丽,供应名贵,门口再贴上“二十五岁以下男客谢绝入内”的告示,于是许多有钱有闲,追逐风流却又要顾全面皮的绅士淑女便纷至沓来.在这里既可以重温旧情,又可以另觅新欢;既可以缅怀狐步舞跳去的青春年华,又可以借迪斯科拨响已变得粗砺麻木的心弦。开销固然很大,但为着一夜风流或心灵的一刻慰藉,倾囊而出也心甘情愿。
蔷薇之家便是一间这样的俱乐部。它位于六本木交叉口通往溜池方向的下坡路的中段,稍稍偏离闹市的中心区,霓虹灯和夜生活的喧哗较少。它设在一幢五层楼房的地下室内,上面各层是许多家公司租赁的办公室,每到晚间便人去楼空。蔷薇之家颇懂得珍惜这一小点闹市罕有的宁静,只在门口设立了一块灯光招牌。这要比靠表面化的大肆声色招徕,更符合经营心理学。
小野原徐步走下通地下室的楼梯,两名亲随不离左右。其中一个拉开了画有蔷薇花图案的厅门,打击乐的声浪立刻冲了出来。
“请进!”穿着简易夜礼服的老板恭敬地行了个礼。小野原虽是初次光临的生客,但他的高级服色和昂藏的来头却震慑了老板。小野原鼻梁上还架着一付金框茶色眼镜。
“有僻静点的席位吗?”他端着架让老板领他们进去。
就在今天夜里,要实行绑架大室悦史的计划,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为了防止意外,由小野原亲自出马坐镇指挥。
第16章 最后一场舞
蔷薇之家的内部构造,小野原听过手下人的详细汇报。但现在亲眼看到的整个室内面积,比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紧里边是乐队的小舞台,四名演奏员正在演奏。舞台前面的舞池里,男男女女踏着打击乐的鼓点,忘情地扭摆着。舞池三面环有座席。舞台上灯光耀眼,而座席这厢很昏暗,每张桌子上仅点着一支无烟蜡烛。
俱乐部老板遵照小野原的要求,把他们三个领到一处靠角落的席位上,在这儿倚墙而坐,便能通观全局.
“要找几个女招待呀?”老板满面堆笑地问。
靠我们有点内部事情要谈谈,先不必了。“小野原绷着脸回答,只要了威士思加冰。
“原来迪斯科俱乐部就是这个样儿啊。”他好奇地打量着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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