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日本的私营侦探机构,专事受雇秘密调查人事或商业机密。
“你的双亲都做了古人,我其是痛悔莫及!要是令尊健在,非要去专诚拜谢的。不过,兴信所使我知道了遗属,也就是你们姐弟俩的消息,说是夏子在神田开茶馆,我就装成顾客去看她……”
见到了夏子,鬼岛这一惊却非同小可-一长大成人的夏子,活脱脱的和她的生母城木秋子宛若一人!
“既然说起了这些,索性就别怕羞耻了……”
鬼岛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心似的又娓娓地讲下去。
原来他在名古屋的日子里,深情地恋慕着主人的妻子……
鬼岛的自白,纵然迟迟尚未接蓟城木所提的问题,但吐露的都是些流逝在过去岁月中的真情,城木象是在寻觅自身的生命起源一样地随同鬼岛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逗子的夜深了,万籁俱寂,唯有松涛的沙沙声浪,不时微微地拂过耳畔。
第27章 “蒙娜丽莎”火柴
夏子酷似母亲的俏丽姿容,重新点燃了鬼岛三十年前青年时代对秋子的炽热恋情。
“……”我所以象逃跑似地不辞而别,也是因为爱上了根本不允许相爱的人,这是真心话。等再见到了已经成人的夏子,也就不顾自己的岁数,痴心地钟情于她了。“
鬼岛拼命地追求夏子,他的一片赤诚终于摧毁了一个涉世尚浅的少女的自我防御,夏子成了他的情妇。渴望得到主人家的女子,并且是曾经倾慕过的丽人的娇女,也许是男人特有的一种欲念。这使城木不由其然地联想到了丰臣秀吉和淀君的故事。①
①1588年,日本的太政大臣关白(日本封建时代的官名及勋位)丰臣秀吉把前主公织田信长的外甥女淀君纳为侧室。据称淀君有”倾国之色“,丰臣秀吉恩宠不已。
“……你是夏子的弟弟,我当然要另眼相待,自以为还是尽力关照了你的。要是不碰上那次麻烦,以你的经商才干,很可能就会成为我的接班人。”鬼岛无限感喟地看着城木,表情里流露出一个以毕生精力投入了事业,却在登峰造极的前夜功亏一篑的人的酸楚与悔恨。
城木隔了好一阵子才摆脱了鬼岛传染给他的苍凉悲戚之感,再度询问自己曾经有无异母弟兄?
“提起这个,我想……”鬼岛又沉缅到陈旧的往事中去了。
“你父亲倒是有一个秘而不宣的情妇,可他连这也没背着我。或许那个女人有过……”鬼岛一点一点地搜索着记忆往下讲。
直也在岐阜的三业地,养着一个十分相好的妓女,名字大概叫做菊代。每逢周末,直也常去她那儿。虽说倒是没有对鬼岛正面说起过两人有了孩子的事情,可鬼岛依稀记得,曾在与主人的闲聊中嗅出过这方面的味道。
“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谈的情况很有价值,以后再想起什么来,请务必告诉我才好。”
城木觉得鬼岛所谈已使他不虚此行,余下的事情自己可以设法调查。他由衷地同情着鬼岛经理老来失意的不幸,但捕捉影子城木的心情胜过一切,不得不起身告辞,连夜赶回东京去了。
城木雇用了一个干练的兴信所探员,向他详尽地交代了鬼岛提供的种种线索后,这个人马上去了岐阜。
三天后,他回到了东京,向城木提交了一份不辱使命的调查报告。
一妓女菊代的真名叫本乡绫子,生于岐阜县可儿郡可儿镇。在岐阜的三业地为娼时生过一个男孩,其父不详,以私生子名义报的户口,取名本乡敬儿,现年应是三十四岁。
病弱的菊代,以后流落到大阪市,辗转于市区的边缘地带,靠做下等酒馆的侍女等职业抚育敬儿,于二十年前病故。
遗孤敬儿后来怎样,现已无人知晓。那时菊代的住址飘移不定,与她为伍的又都是些浪迹四方的人,几乎没谁能够自始至终地掌握她的行止。对此,报告书仅仅落有一笔微弱的信息——绫子(菊代)在大阪住吉区的一间破屋里处于弥留状态时,有个邻人一直陪伴她到最后。这是个名叫泽井雪的女人,平时就十分同情绫子。此人现住盛冈市,如若继续访问她,或可获悉敬儿的下落。
“我是为了向你报告情况先回东京来的,下一步打算去盛冈,找泽井雪谈谈。”上了些岁数的兴信所探员念完报告书后对城木说。
“你辛苦啦。去盛冈就不必劳驾了,我自己跑一趟吧。”
城木如数付给他讲定的酬金。待兴信所的人一走,就着手准备旅行。
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程度,剩下的应该由自己去完成调查,不宜让第三者更深地介入了。
他把公司的有关事务委托给新近从玫瑰艺术公司拉到身边来的水沼咲郎办理,只说是要外出旅行,地点却告诉的含含糊糊。敦厚诚实的水沼只是注意城木交代的各个事项,并不多问其它无关的问题。城木也特别嘉许他的这种性格,凡事都信赖和倚重水沼。
城木来到盛冈,在市郊一个很老的村子里找到了泽井雪的住处。他先到村边的小香烟铺探听了一下情况。
——一身病患,七十二岁的泽井婆是村里的老住户,但身边孑无亲人,靠着领取国家救济挨度孤寂的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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