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津井市发现了被枪杀的永坂,这件事你晓得吧?”
姓矢板,岁数较大的便衣开口问道。
“在报纸上看见过,说是给埋在荒山坡上了。”水沼立即猜出了便衣的来意。
“被害人和大室悦史有瓜葛,你知不知道他俩之间的一些情况?”
果然,问题马上就转到了大室的身上。
“大室和这个永坂有什么交情,我一点也不摸底细。你们以前来人调查的时候,我已经这么说过了。”
大室突兀死在蔷薇之家以后,警探找水沼了解过他生前的事情。多年在大室手下做事的水沼,翔实地提供了相当多的线索。此后警探又找过水沼,着重问他大室和永坂的关系,厚重少文的水沼并不晓得永坂其人,自然无从说起。
“好吧,也难怪你不知情。他俩从不公开交往,总是秘密接头。”矢板面无表情地说。
大室跳舞遇刺,如今又发现了永坂的尸体,两起都是人命关天的凶杀案。警方为慎重起见,必须反复找有关各方面的人员了解情况。——水沼这样领会便衣的来意。他估计,这两个人很快就会让他走的。
“水沼先生,我们找你的目的不在刚才的问题上,那是例行公事,问问罢了。”矢板目光刺人地盯住水沼,“事后不论谁问起我们找你干什么,你要按已经谈过的内容回答。下面要和你谈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请答应这个条件。”
另一个便衣也逼视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
“你能做到吗?”矢板根本不答理水沼的提问,死叮着问他。
水沼本无不肯合作的意思。他为人虽然平庸,但一向奉公守法。协助警方同各种犯罪作斗争,他并不推拒。
“行吧,如果对你们有用处,我很高兴效劳,请放心就是了。”
两个便衣的态度和缓下来。
“我们想了解一下城木先生的有关情况。”
“他出什么事了?”
水沼一听就有点坐不住了。他知道城木被卷进了杀人案件,但便衣采用这种方式调查,说明对城木有某些怀疑。
“不,只不过做为参考,核对一下个别事实。”矢板冷冰冰地一笑,接下去就问:“你认识小野原刚造这个人不?”
“就是那位户津井市的实力人物吧?他是我们首席演员的赞助人。我倒没见过,只晓得这个名字。”
“他和城木先生的关系怎么样?”
“由于他是赞助人,好象和城木先生认识,可能在什么地方见过面,有时还给我们经理来电话。”
“他俩为什么事见的面?”
“我认为是商讨给泽崎奈美子创大牌档的计划。”
矢板的眼睛,象鱼一样一动不动地对准了水沼,直到他确认水沼是如实回答的之后,眼珠才恢复了转动。
“小野原是地方黑社会的头头,你晓得吗?”
“嗯?真的是那样……,间接给我的印象也不是个太妥当的人。”
“你不觉得他和城木先生的接触,除了奈美子的事而外,还有别的目的吗?”
“我可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那么希望你今后要用新眼光留意他俩的关系,一旦发现有什么问题,必须立刻告诉我们。”
“我晓得。”水沼颔首同意。
两个便衣对占用了他的办公时间表示歉意,和他就地分手了。
水沼心烦意乱地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六本木一带的繁华景象,他一概视若无睹。眼前尽是时隐时现,飘飘忽忽的大小光圈。它们刚显现出五颜六色,折射出太阳的七彩光华,而隐没时全都慢悠悠地变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两个便衣倒是没有深谈对城木先生的怀疑,那可能是为了保密,但他们的来访,确切无疑地证实警方展开了对城木和小野原的内部侦察。
水沼先是联想到演艺界与暴力团的勾结这样一个普遍的现实。莫不是城木也要和小野原勾搭连环,借后者的势力扩大城木企画的经营?
“假如是那样的话,警方来找我的应该是专管暴力团的人才对呐。”
但凭他的直觉,刚才那两个便衣肯定是管杀人案件的。难道城木和小野原合谋参与了那两起案子?
“城木先生怎么会……”
水沼旋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城木自己差点儿做了别人的枪下之鬼,他怎么会反过来和黑社会的人,兴许就是要谋害他的人搅混到一块儿去呢?
“可是案情都那么复杂,警方到如今也不能向社会有个象样的交待,那些眼睛鼻子都特别尖的新闻记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叫我到哪儿想去呢?说不定城木真的让人家抓住了什么疑点。”
水沼对发生在他周围的许多事情并非漠不关心,仅只是提不起精神头去多管。因此,完全不详细底蕴的水沼,也就难以从便衣的谈话中惴测出更深一层的含义。但是,现在他越是不知端底,就越是惴惴不安——城木是不是已经越轨了?
“在鬼岛产业那阵子,他的心术可不够纯正。”
虽说城木当时也是奉命行事,不论怎么狷狡都是为着公司的利益,都被看成是正当的,尔今他自立门户了,谁敢说他为着自身的利益,不会玩出种种危险而又不可告人的花样呢?一肚子鬼精灵的城木,不会是联络上黑社会头目,涉足违反法纪的行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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