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住在那间房间里的人,光彦对她的了解仅此而已。他的目的不是探究纪子的生活内容。他只是从外部监视着那间房间。
直到一个月之前,光彦一直都住在东京都内台东区的住宅里,在市中心的酒店里当着酒保,前途莫测,生活前景非常黯然。
以前他曾在另一家店里工作,工资还稍稍高一些。但是,他因吸毒而被捕的同时,工作也被解雇了。而且,在他服刑期间,以前一直靠他生活的女友也弃他而去。
光彦手头桔据,生活渐渐变得艰难起来。
正在这样的时候,光彦接到一只神秘的电话。对方是一名男子,直至最后都没有讲出自己的名字,只说要他去办一件事情。
男子要求他在每天夜里11时到凌晨3时这段时间内,监现一个女人的房间。
“隔壁那幢房子里有一间空房间,为了便于进行监视,你必须马上办理入住手续。我想知道的就是,希望你提醒我,在那段时间里,她的房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必激动。不过,这个电话,你要保密。以后想做什么,随你的便。”
他没有说出再多的话,也不允许光彦提问。
男子最后又说道,我在你工作的店里观察过你,觉得你为人很守信用,平时守口如瓶,所以能够胜任这件事。
“怎么样?你干不干啊?”
光彦稍作思考以后,表示了接受的意思。
现在,光彦最需要的就是钱。作为报酬,男子说了一个很大的数额。说实话,光彦听到那个数额,简直要扑上前去。男子讲了女人的名字和公寓的住址,还有光彦将要搬过去的住宅名字。那幢住宅虽然离光彦上班的地方很远,但并非远得无法克服的程度。
几天以后,光彦不在家的时候,各种费用和报酬的定金都用现金投进了他家的信箱里。
光彦按照约定搬家了。
和警察的监视不同,这是一份很轻松的差事。
那位男子经常打电话来向他探听消息,并对他说,只要若无其事地稍稍留神一些就行了,所以即使关上窗户躺在床上也没有关系。
但是,光彦严守约定,在规定的时间里片刻也不敢合眼。他虽然在年轻时代过得非常随意,却也很讲朋友的义气。
回到住处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光彦正迷迷糊糊地抽着烟,不料全身猛地收紧了。他仿佛听到了女人的惊叫声。
他从窗户的隙缝间朝纪子的房间窥察着。对方的房间里依然熄着灯,从外面看去,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听错了?——
不安掠过光彦的胸膛。光彦在以前吸毒时就知道,极其微量的毒品就能使正常人在精神上产生异常。那种异常的特征就是幻觉,有时也会产生幻听。
自从不吸毒以后,我已经好了许多。——
想起刚才在河边上看到的情景,光彦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患有吸毒时留下的后遗症。
此后过了有10分钟左右,房间里的电话铃骤然响起。他以为肯定是委托人打来的。关于耳边似乎听到的惊叫声,他想干脆向他报告。
他拿起了听筒。
但是,出乎意外,声音的主人是朋友大木。他感到大木的语气里克制着激动的情绪。
“隔壁房间里好像很反常呀!”
“呃?真的?”
光彦紧张了。
“我刚才好像也已经听到,从纪子的房间那边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你那里能看到情况吗?”
用不着对方说,光彦就已经将窗户全部打开了。但是,对面那间房间依然笼罩在黑暗和寂静之中。
“没什么变化。你也听到惊叫声了?”
光彦披起大衣,将电话机拉到窗户边上。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一边打电话一边眺望着纪子的房间了。
那间房间的隔壁点着灯。打开着窗户。也和光彦一样,窗边露出大木拿着听筒打着电话的身影。
从对面那幢公寓和这幢住宅之间的位置关系来看,大木的房间与光彦的房间正好面对着面。
“我也听到了。而且,透过墙壁,还传来好像是吵架的声音。我感到很蹊跷,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
两人相互间望着对方握着听筒的身姿,一边通着话。
2
与大木俊夫的关系,还是光彦主动与他接近,才密切起来的。大木是纪子的邻居,光彦心想通过他也便于了解一些与纪子有关的情况。
委托人开始时只是命令他监视着纪子的房间,但以后又打来电话,提出新的要求,说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纪子的周围情况。
委托人始终没有露面,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因此,光彦的兴趣转向了委托人,他希望能够得知委托人的真面目。于是,光彦渴望更多地了解纪子的生活,何况这也是一种查找委托人的手段之一。
大木还很年轻,只比光彦大二岁,单身生活,在附近的闹市区里开着一家照相器材商店。
但是,关于纪子的情况,大木几乎也一无所知。
大木只知道她从三个月以前搬来这里居住以后,一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生活着,看样子是白天外出,但大木不知道她的职业是什么。
“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马上与我联络。我还要从窗户里监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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