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蛮镇定的嘛。”梅津顺说道。
“因为我下定决心了。”
“下定决心不把密码说出来-是不是?”
“确实如此。”
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大。梅津顺交代一名手下过去看看。
约莫l5分钟后,这名手下跑回来报告说:
“这个老家伙的家起火了!”
“混账东西!被他动了手脚,你们不知道吗?那座保险箱已经报废一不过,密码一定在这个人的脑子里……对不对,老兄?”
“没错。可是,你想用什么力、法查出来呢?难道要解剖我的
大脑不成?”
“你如此镇定,原来是这个缘故喂?”
“可以这么说。”
“这倒是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这就要看我有没有头脑嘛。”
“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呢?”
“要是这个月无法下手,我只有把你留到下个月嘛。”
“我想,警方会四处搜寻我们吧?”
“或许是吧。”梅津顺悠然地点了一下头:“那我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了。”
梅津顺的眼睛露出冷酷的目光来。
起先,我不知道梅津顺心里怀的是什么鬼胎。
“你有自己刮胡子的习惯吗?”梅津顺突然问起我奇妙的事情。
“是啊,刮胡子我是自己来的。”
“你当然是用安全刮胡刀呀?”
“是啊。”
“这么说,完全刮胡刀的刀片是你的生活必需品喽?”
“可以这么说。这个东西也可以说是凶器哩。”
“对。不过,制造这个东西,当然不是为了用来当做凶器使用。厨房里的菜刀以及裁缝用的剪刀也都一样。这些东西被使用杀人或杀伤用的工具时,才称为凶器。以护身为目的而持着的枪支不是凶器。猎枪也是一样。我曾经说过不用武器,可是,你太固执了,我不得不把这武器的范围稍微扩大。我除了言语和头脑之外,现在要使用这个东西了。”
我在梅津顺的手掌上赫然看到一枚安全刮胡刀用的刀片。
“你准备怎么使用这个东西呢?”
“我当然不能让你死,所以我是不会动你的粗血管的。刮胡子的时候,不是偶尔会刮伤自己吗?我只给你这个程度的刮伤。看样子,你相当熬得住精神上的痛苦,我现在要看的是你对肉体上的痛苦熬得过的能耐。我相信我的手下对你说过,接受这个试验时,你是有权利随时喊‘暂停’的。”
梅津顺这名绅士真正可怕——我第一次有了这个感觉。他用拇指和食指把刀片夹到几乎看不见的程度后,侠地在我脸颊上划了一下。在这个瞬间里,我并没有感觉任何痛楚,而在片刻后,我知道这个地方已在流血,同时觉得微微的刺痛。
“人的脸部皮肤组织是蛮坚韧的,轻拍几下,流血很快就会止住。”
接着,他把我的裤管卷了起来。
“脚也是比较不会觉得疼痛的部位——”
梅津顺的手在我的腿肚上以纵的方向划了过去。萎时间,在手电筒照射下的这个部位显露出一条白线,片刻后才见到微小的血泡处处冒出。感觉到痛楚是过了半晌之后。
“这枚刀片,我今早才拿出来刮过一次胡子,所以相当锐利。我顺便教你使刀片长久保持锐利的方法。这就是使用后用布或面纸拭去上面的肥皂、水分和油脂,然后不能就这样搁置,而必须不嫌麻烦地用原来的蜡纸和包装纸包回去,使它不接触到空气。这样,刀片的寿命就可以保持很久。后来变得不快时,可以把刀片放进盛了水的玻璃杯里,然后用食指按着刀片的中心部分在玻璃的内壁上来回擦几下。这样,刀片会变得锐利如新。胡子不是特别浓的人,一枚刀片可以使用一个月之久……咦?你还不喊‘暂停’,是不是?”
我喋若寒蝉,不给他半句回话。对付他这种话多的人,我认为沉默应该是最有效的抵抗。
“火烧得怎么样?”听到梅津顺这句问话时,一名手下立刻到外面望望回来。
“那边火蔓延起来了,火势猛烈得很。”
“我的天!”梅津顺叹口气说:“害到一些无辜的人,这太不应该了。”
我的房子投有火险,可是,被发现系由投保者纵火,这就领不到保险金。这么一来,我在这小镇不是待不下去了吗?脸颊上的创伤一度不痛后,现在又感觉到刺痛。这大概是汗水流进创口的缘故吧?
“我问你——”绅士说:“用这个方式割伤,什么部位最会感觉到痛楚,你知道吗?”
“这就是手腕之间的部位,也就是手背和手指。这个部位不但血管多,神经也特别集中。像你靠手工作的人,这一点应该很滑楚吧?”
我以前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人的手比其他任何部位都灵巧,这一点好像可以证明梅津顺所言不假。
梅津顺的手指灵活地动了一下。他没有以直线方式割伤我的手臂,为的是避开血管吧?这一招的确使我痛彻心肺。
“指尖和指甲边缘——这些地方应该是干你这一行的人最重要的部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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