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细心地移步,望了一眼屋里。炸弹威力不小。里头像被龙卷风扫过一般,乱成一片。加上电视的萤光幕好像披什么破片击中爆炸了,到处是玻璃碎片,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碰。片山只有撤退了。
学生宿舍前面仍然是救护车、消防牢、巡逻车等乱成一堆。传播界的记者们也在凑热闹,灯光照过来扫过去,如同白昼。片山找了一个埋伏在学生宿舍的同事搭话。
“把你搞惨啦。”
“可不是。这间大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这位刑警嘀咕个没完,“变态的来了,主任被杀了,校长贪污。然后是炸弹。下面可不晓得还有什么。”
“一定是战争吧。”片山笑着说。
这话末免不够谨慎吧,因为出了人命。然而这么接二连三地出事。已经可怕过头了,令人禁不住想开开玩笑。
“那个连续杀人的杀手又出现了。”
“在哪里?”同事惊诧着。
片山向他简单地说明了今晚的事件。
“那么说,你的她差一点遭了毒手罗。”
“对呀。可是凶手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们去P大饭店,因为我们也是临时才决定去那里的。”
“这是说……”
“我猜,一定是从这里跟踪我们的。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车子?”
“这个吗……没注意到。我只顾看住学生宿舍。”
“难怪的。”
“不过……等等。”
“想起来啦?”
“好像有一辆车子,从后门前开过去。”
“真的?怎样的车?”片山急切地问。
同事却抓抓头皮说。
“不……只是觉得好像有……并不是确实看到。”
就在这时,有个人边大叫着边奔跑过来,那些记者们便也不约而同地拔起腿奔过去。
“出了什么事……”
正好有个刑警跑过来说,
“糟糕啦!一位老师,跑到那边楼顶,好像要跳下来!”
“老师?是不是秋吉老师?”
“对对,就是这个姓氏。”
“不行!福尔摩斯,咱们去。”
福尔摩斯一跳而下,向前跑去,片山也从后跑,奔往教师宿舍。因为自己制造的炸弹炸死了人。冲击必定很大。这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但人命关天哪!
来到可以望见教师宿舍的地方,片山愣住了。迟了吗?
记者和穿白衣的男人乱成一堆。有人提着担架赶,也有人在大喊。“快叫救车开过来!看样子,已经跳下来了。
片山在嘴里叨念着“阿门”,急步挤人人群。他不是基督徒。但觉得念阿门还不致太阴惨些。
“死了吗?”
“还用问。”
“不一定哪。”
“头破了吗?如果破了,那就一定死了。”
在一片信口胡扯声中,片山好不容易地找着了一个穿白衣的人员。
“死了吗?”
“没有。”
“真的?”
“真是奇迹。掉在花圃的松土上,只有擦伤。目前虽然失神。不过很快会醒的。”
片山吁了一口气说,
“好极了!运气不错。”
“对。只差十公分,否则头骨和颈骨都要碎了,活不了。”
秋吉被移到担架,抬到救护车上,救护车响着警笛开走了。片山目送着红灯一闪一闪地远去后,这才发现到一本正经地坐在脚边的福尔摩斯。
“真够幸运是不是,福尔摩斯。那个法兰肯司握先生人挺不坏的。真不希望他死掉。你说是不是?咱们这就回学生宿舍去吧。”
起风了,片山打了个寒颤。
头骨和颈骨都碎……那多可怕!
“头骨和颈骨……?”
片山忽地又站住了
有一个人就是头盖骨和颈骨断了的。那是森崎……听说凶器是……扁平的钝器,或者跌落在地上,打在墙上……是掉下来的!死因不就是坠落吗……那验尸报告为什么不这么写呢?想想便知,那是当然的啊。可是因为尸首横躺的地方是那种情形,所以根本就不会想到是摔死。
真相到底如何呢?如果阿部他们是真凶,那么他们是把森崎从某一个很高的地点推下,后来才由富田冒充。这是假定阿部他们是凶手……
片山又开始移步,来到那幢速盖餐厅前停住。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定定地看着它想:怎么也没法相信阿部他们是凶手。最难破解的是桌凳的失踪。它们为什么被搬走了呢?是谁搬的呢?阿部他们坚决说不知道。如果说那只是恶作剧或者一种骚扰,末免太麻烦。然而,如果阿部他们不是真凶,那么密室之谜便再次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片山来到速盖房屋门口,打开门看看。门栓坏了,没有修。里头暗暗的。从正面的窗口。学生宿舍周边的水银灯光淡淡地照进来。情形丝毫末变。
如果森崎真的在这密室里被杀,那么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坠落。是坠落便不需要凶器。但是,屋顶高仅两公尺半。当然,一个人从两米离的地方掉下来,受伤是可能,但头骨和颈骨折断。那是不可能的。屋顶没有穿过去的洞,也没有被掀开过的痕迹。并且也根本没有可供一个人落下来的地方。因为速盖房屋上面什么也没有,即使工程现场就在旁边,从兴建中的屋顶跳下,也只能坠落在中间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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