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睡着了。”
片山本来是问她,她似乎有意回避。接着自语着说:
“不晓得还有没有牛奶?”
三浦晴美走到冰箱前面,随随便便地把那条夺去她丈夫生命的绳子拨开,顺手把冰箱的门打开。片山觉得不寒而栗,开始明白南田吩咐他们留心晴美的含意。
“快喝完啦,该买一点了。”三浦晴美望望内部的情形,一边不经意地把冰箱的门用力带上。奇怪的是,门扉半开着。并没有关好。
“咦?奇怪。平日好好关上的。”晴美自言自语。
福尔摩斯叫了一声。用前肢去碰冰箱的脚部。
“晴美小姐。这个门平日都很快的关好么?”片山问。
“是的。我们故意把前面的部分垫高,随手一推就自然关起来了。”
片山再把半开的门轻轻一压,又是到了离二三公分的地方停着,没有关上。片山蹲下去检查冰箱的脚部,发现下面可以用螺丝调整高度。
“根本兄,你看。”片山抬起头来。“前面两只脚好像放意弄低了。”
根本趴在地上比较一下。“唔。好像是的。”
“螺丝不会自己随便移动,一定有理由。”
片山和根本一同蹲着思索。
“请问……我可以把门关上了吗?”三浦晴美怯生生地问。
“啊,请!对不起!”二人同时站起来。
“喂,福尔摩斯呢?”片山东张西望。
“它在头顶上。”根本说。
不知几时,福尔摩斯爬到冰箱顶上坐着。
“下来吧!”片山说。福尔摩斯伸出前肢的脚尖去拉冷藏格的门。
“什么?你要我打开它?”
冰箱有两个门,上面是冷藏格。片山把门拉开,除了制冰盒之外,旁边摆着一些冷冻食品,中间是空的。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片山说。
“怎么会?”三浦晴美说。“应该有一大块冰的。”
对了。昨天进冰块的把一块几公斤重的大冰块搬来过……
“是不是用光了?”片山问。
“不。几乎没什么客人要冻饮,应该还留着。”
“那就怪了。”
“什么冰块?”石津好奇地问。
“等一等。”片山用手触摸一下下垂的绳圈。“根本兄,这条绳子是湿的。”
“哦?对。好像浸过水的样子。”
“浸水……”片山喃喃自语。“如果这头的绳子绑在冰块上面……”
“绑冰块?”
“是的。那块冰起码三公斤重,如果利用它的重量去拉……我懂了!冰箱是为此才倾斜的!”
“为何这么费事?对,我也懂了!”根本仰着去望福尔摩斯。“你是否想说这个?绳子绑着冰块摆在冰箱顶上!”
“起初是这样放着,等冰块一点一点溶解之后,冰块就会滑向前。如果三公斤重的冰块一下子跌下来,它的力量就足以……”片山把话中断,三浦晴美一直倾耳细听。
“他就是这样被杀的吧!”她静静地说。
“恐怕是的。”
“不过有可疑之处。”根本说。“在冰块溶解以前,被害人随时有可能醒过来的呀!”
“那就不是确实的办法了,是可能性的谋杀吧!”
片山不想在三浦晴美面前提到谋杀一事,他把石津拉出店外面。
“石津,有事拜托。”
“怎么?又要我替孩子换尿片?”
“孩子的事交给他母亲就行了,我要你替我把晴美叫来。”
石津的脸像六千瓦的灯泡似的顿时明亮。
“你快去。我要晴美照顾她!”
“知道了!我马上飞去找她!”
“喂!不必跑去公寓……”
打电话叫晴美来就可以了!石津真是个冒失鬼!
片山发现福尔摩斯走到脚边。
“这些事件是怎么回事?”片山叹息连连:“片冈公三郎、山波千造、片冈秀二郎……我愈来愈搞不懂了。然后是片冈玲子自杀未遂、三浦真的死……怎么想都没办法扯上关系。”
片山找一张椅子坐下来,福尔摩斯跳到柜台上面去。
“我想这些事件不是连贯性的。不过,片冈和山波家死掉三个,然后两边都剩下一个。他们的配偶,有一个命都丢了,一个差点丧命。这么一想,又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连……”
是否单纯的争夺财产?但从三浦真惨死的情形看,似乎除了金钱以外又卷入什么漩涡的样子。
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是晴美的浪漫想法。其实,世间的事哪有可能如此纯情无垢?就以义太郎和晴美两个私奔者为例,当初排除万难夺死逃亡,结果却各自男婚女嫁,不是太奇特了么?片山认为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美丽……
两对夫妇之中,有一边成为新寡文君——片山觉得,有必要重新调查他们的生活状况!
“对不起!”管区内的刑警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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