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道,然后
“那、”
地
“来这个家有何贵干?”
“……呃,其实是关于某个事件的调查。”
对这种诡异断句和慢半拍的语调,沙咲十分反感,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而且,虽然还没到正式讯问的场合——不过通过这个机会,反过来作为开始讨论那个被害者朋友的契机倒也不坏。
不过现在这时候,也已经没什么时间详细诉说理由了——重要的是迅速切入那个关于被害者朋友的话题,然后——
(问清楚不在场证据)
(如果这个人和被害者的朋友住在一个公寓的话——也许,能先问出他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她把这个公寓形容成“家”。
如果只是分成一个一个房间那还能理解,如果是集合住宅的话,用这个词来形容的话有点欠妥——也就是说,可以推测出她对这里的成员,可能抱有着比较深的感情。
把其他的居民当作自己的家人。
并不是这么想——而是推理。
(与其说推理)
(不如说胡猜)
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
侦探小说里面,总会误会推理错了那就是大事情,不被允许的事情——其实推理什么的,错了也没关系。一百次的推理,中个五六回就行了。
即使推理错误了,也算是排除了一种可能性。
不,对于沙咲来说,正是这种错误的推理——这种排除法,才是推理。
“嗯……”
穿着甚平的女子微微点头。
点头。
对于沙咲问的问题——只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说,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这个反应太过恶劣,让沙咲不禁催促道,但是她仍是,
“所以,我说了“嗯”啊。”
这么答道。
(啊)
(这个人,有点不妙)
现在才理解的沙咲。
比起那些社会上的人,沙咲见过各种各样本身就好像完全无视物理法则一样的人。
然而这个人——从之前的对话了解到,这个叫做浅野美衣子的女子——她,太过于袒护某些事了。
连一丝暧昧都没有。
没有混杂任何其他感情。
就好像是做着本分的事情。
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做。
完全是单纯到骨髓里面去了——这样说有一种武士的生活方式的感觉,可以用更简单的话形容。
想做就做。
不想做坚决不做。
讨厌的,就是讨厌。
对于他人的请求,没有一丝犹豫——不管你是JC,还是朋友,毫无关系。
大概,能打动浅野的人,不存在。
在的话,也只是家人吧。
“……呃”
就算这么讲,浅野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最后,终于向浅野磨到了那个被害者朋友的房间位置,好像就在隔壁,接下来沙咲将向被害者的朋友讯问不在场证明。
因为墙壁很薄,所以可以判断有没有出门——他昨天深夜回来,好像一直在房间。
(到底可不可信)
从这个木讷表情的浅野嘴里所出来的话,真的不确定——就算她讲的是真话。
(家人的证言,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讲也是没讲——沙咲这么觉得。
这么想着的沙咲姑且先谢过了浅野,然后走向那个公寓。
浅野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看她穿着甚平,沙咲觉得多半是去附近的超市吧。
浅野的甚平的后面写着“达观”两个字。
(……)
(不得了的家伙出现了)
这是她——对于被害者朋友的第一印象。
不,不是第一印象这么肤浅的东西——这已经是佐佐沙咲这个人练就的职业的审美眼,审人眼,类似于生物本能的直觉。
在公寓前遇到浅野美衣子,这种程度的觉悟还是有的——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小街里的人,肯定各种各样的人。
但是,觉悟还是动摇了。
她以为浅野美衣子就是最厉害的一个了——这个公寓的居民,是以她为中心的怪人集团,一开始时这样的一种印象。
但是大错特错。
就算是以浅野为中心,她也不是期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最厉害的怪人,就是这个,
仿佛是死人眼睛的——十九岁的少年。
那个少年用浑浊的像是剁成泥浆似的墨水染尽的眼珠看向这边——用那双,实在不像是让人觉得有视力的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JC手帐,连沙咲都觉得这仿佛毫无意义,但是她还是,
“我是京都府警搜查一课的佐佐沙咲。”
这样报上姓名。
其实心里面早就想立刻右转回家,洗个澡睡个觉把这件事忘掉。
就好像是路过一场突发的交通事故似的那种说不清的微妙感——为什么我要和这种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小孩说话呢?
(为什么……)
(那肯定是因为,我是J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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