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零崎人識——还没有思考到这一步。
只是漠然地看着泥田坊。
并且——将。
将、被看不见的什么扭住双腕吊起来的他的身姿——印在了视界之中。
「欸……?」
「咕……咯咯咯咯咯」
泥田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手腕被扭向十分不自然的方向——的确是骨折了吧。而且那还是,毫无挽救余地的不可逆的折断方式。
枪口完全朝向天花板的方向。
并不仅仅是双腕——泥田坊的全身,都被看不见的什么所束缚着。看着那幅姿态,人識联想到了巧克力螺面包。
保持着那个姿势。
泥田坊一动不动。
不,虽然也在微微的痉挛——但是,保持着用脚尖站立的姿势,膝盖毫无弯曲。被看不见的什么,从上方吊了起来。
看不见的什么。
看不见的墙壁——并不是。
看不见的木桩——也不是。
那是看不见的『弦线』。
闪闪发亮。
从窗户所漏入的星光,被那股弦线所——微弱地发射,能够目视。不过,这也微弱到稍微移开视线便会再次看漏的程度。
但是,细到了不可靠的程度。
但是,即便如此——却很强韧。
出人意料的强韧。
强韧到能够完全束缚住直木泥田坊的程度。
「抱歉呢——差点没能赶上」
从人識的背后,有声音传来。
「但是——马上就会帮你把那个伤口缝起来的,安心吧。如果已经为时已晚,内脏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伤的话,也会好好让你安乐死的」
转过身去,站在那里的是——曾经见过的女性。
穿着西服套装的——弦线使。
如同自己身体一般驱使着极细的弦线,论远距离战斗,或者说室内战斗的话毫无疑问是属于最高等级的『弦线使』——市井遊馬。
和人識曾在雀之竹取山相遇过。当时,人識以为遊馬是玉藻的指导员之类的人物。
不过本来在那个时候,遊馬没有报上『ZigZag』这个名号,也并没有表示自己是子荻和玉藻所属的澄百合学园这个组织的教职人员的身份——这些暂且不论。
遊馬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如同指挥者一般挥动着。于是,好像是与此发生联动一般——泥田坊的身体被勒紧了。
不,并不是好像是与此发生联动一般——本来就是直接连在一起的。
只是,看不见这之间作为联系的『弦线』而已。
不可视的弦线。
不可视的力量。
「你、你是谁——」
虽然泥田坊好像很痛苦地呻吟着——但是那声音也马上断绝了。看不见的弦线,绞住了他的脖子和舌头。
「我是ZigZag——啊啊,你就不用报上名号了。不过你也说不出来了吧——我尽可能不想知道要杀的人的名字。……本来,杀人这件事就对皮肤不好」
说着——遊馬,握紧了那只手。
绞住泥田坊头部的『弦线』——就那么深深陷了进去。
仅此而已。
仅仅是实行了『打开结点』这么一个单纯的动作,用最低限度的劳力——不流一滴鲜血地,直木泥田坊的生命被从这个世界上切下取走了。
不带任何像模像样的效果音——被切下取走了。
安静地。
(何等平静的杀人方法)
只是,仅此而已——人識这么想着。
和那个直木飛縁魔相同——平静的强大。
让人难以发觉的强大。
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理解了。
「让你久等了,人識同学」
十分冷酷地,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泥田坊,遊馬慢慢地走在绒毯上,靠近人識。
「啊啊,运气还算不错呢——好像是多少损伤到了大肠表面的程度。貌似大口径的手枪反而还算好的,贯通的也很平整。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大规模的外科手术了吧——给你普通地缝合一下。会做到不留下伤痕一般的完美」
「……很便利的技能嘛」
ZigZag。
理解到在和自己无关的地方,这场战斗好像终于结束了这一点的人識,「哎呀哎呀」,这样深深叹了口气。
想着至少只有自己也要稍微关心一下,瞥向旁边被看不见的弦线吊起来的直木泥田坊的空壳。
「那个叫『策師』还是什么的人所说的最低限度的表示,指的就是你吗」
这么说道。
「果然联系起来了呐——那个『狙擊手』,还有雀之竹取山的事件。如大哥的推测一般」
「那种事,现在都无所谓了吧——大体上,你还是好好考虑以后再发言比较好吧?现在的你的话,我可是很轻松的就能杀掉——应该说,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连杀都不用杀,只要等你出血过多而死就行了」
「……就算不限定是现在,也不觉得平时的我能赢得了你。『弦线使』——说白了,之前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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