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没什么理由,这么说道。
狐面男子——合上了书本。
并不是中断了阅读。
是依自己的步调,看完了全部内容。
「并没有什么过节——只不过,这本书」
「啊?」
「是大约两个世纪前的诗人的诗集,写了和世界终结相关的内容——不过,无奈不知道作者的名字。现在已经没法入手了。而且也没有收藏于图书馆里的价值——恐怕在日本,只剩下玖渚机关所有的这所别庄里的这一本而已了吧」
「……那又、怎么样?」
「所以说这就是理由——想要读读看这本书。而且,在这所别庄里的玖渚直和直木三銃士很碍事——所以提出了委托」
十分简明易懂的三段论。
简明易懂过头了。
到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程度。
只是这种目的——只是为了这种目的?
将玖渚机关的直系血族——杀掉?
提出了——将世界的四分之一完全倾覆、那样荒唐无稽的委托?
只是为了读读看一册诗集?
不,就算玖渚直和玖渚机关并无关联,即便如此,仅仅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想要将人的生命视作单纯的障碍物一般地排除?
这是何等——无以类比的动机。
匂宮杂技团——就算是零崎一賊,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这是何种——最恶。
和直木飛縁魔堵上性命的死斗——在中途,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不仅直木飛縁魔——
就连我也完全没有得到回报。
在理澄的调查中,这名狐面男子并没有浮出水面——因为作为前提,会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提出这样委托的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才对。
「虽然不知道是正在接受什么处罚,不过玖渚直反正不出几年就会被召回玖渚机关,继续等下去的话这里就会变成一座空楼吧——但是我不管如何也忍耐不下去」
狐面男子的嘴边继续吐出了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反省或者说是自制的话。但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和那番话如同两个极端。
「但是,出夢。多亏了你拖住直木三銃士,我也得以轻松地成功侵入——读完了想要看的诗集」
「将匂宮杂技团——作为佯动来使用吗?」
那是——未曾体验过的耻辱。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并未认为匂宮杂技团能够达成杀害玖渚直的这个任务,但是好歹能够扰乱直木三銃士的行动,于是趁机潜入建筑物内,看完写了什么世界终结的诗集——不就是这样的计划吗。
「并不是什么佯动。只是,怎样都无所谓而已——无论你的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结果都不会改变」
「…………」
「如果你生气了我就道歉——对不起呐」
谢罪的话语,也几乎完全不含诚意,不如说好像是为了向出夢挑衅一般。
从气氛便能明白。
这名狐面男子,并不强大。
华丽的强大当然不用说,他也并不具有本来无法从外侧察觉的,平静的强大这件事,从气氛也能明白。
这名男子。
对这类东西有着决定性的欠缺。
完全没有武道的心得。
本来,就连普通的运动也不擅长才对。
明明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这名男子还能这样毫不客气地,踏入出夢的领域?
不会感到恐怖吗?
不会感到战栗嘛?
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呵呵呵」
狐面男子——好像觉得很无聊地笑了。
「嘛,也不应该把人命当儿戏——而且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就取消这个委托吧。已经没有杀掉玖渚直的必要了」
「…………」
「就这样吧」
出夢一边咬紧了牙齿——一边握住了拳头。
不对——张开了拳头。
一击必杀的平手——
『一喰【EatingOne】』,进入了随时可以发出的状态。
「你以为这样就就算完了吗——让我、让那些家伙做出了这种事——惹了这样的事,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么——说句对不起就能完事的话警察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少开玩笑!」
出夢怒吼着准备冲过来——但是和那份想法相反,双脚却好像粘在地面上一般动弹不得。
反而,本应被出夢的气势压倒而无法动弹的狐面男子却毫不费力地迈开步子,再次来到出夢的身边。
悠闲的脚步。
如同在追逼出夢一般。
「别这么刻薄——出夢。即便如此,我还是准备感谢你的。对了,难得一次,作为回礼,我就教你解决目前自己所抱有的烦恼的方法吧」
「解——解决方法?」
「你在为人际关系烦恼对吧?」
狐面男子说道。
「因为和他人的羁绊而感到愉快——这会成为强大的阻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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