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澄百合学园的学生。
为了步入新的人生,所赋予少女的名字——但是。
从那时起数年。
作为例外也作为特例,西条玉藻在澄百合学园中也引起了问题。被赶出了初等部的宿舍,就连子荻也无法制御的她的行动,有澄百合学园的上层严密地监视着。
让人联想到猛兽的玉藻的狂战士的姿态,就算被处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特别最近玉藻的行动,好像随时都会暴走。不过这也是因为,子荻担当着之前所不能比拟的重要而且重大的任务,以其中的零崎双識为对手,陷入了窘境之中而无暇顾及玉藻所造成的——
「……而且,好像玉藻对人識【HITOSHIKI】君有着相当的执着呢……要说的话,真想让她代替我」
啊—啊。
那个变态,能不能用魔法什么的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去呢,这么烦恼着的子荻轻轻低语。
为了引出有着众多谜团的零崎一賊的情报才勉勉强强维持着现在的状态,但是他却巧妙地避开了重要的地方。总是在多余的地方不停饶舌,要说到重要的部分,就连一賊的人数还未从他那里得知。以“我的家人有百八【一百零八类似如百八煩悩】識之多”,这种完全不明所以的话作为结尾。
「……也差不多该开始着手下一步了。对于玉藻没有取得任何成果这件事上,也保不住体面……问题是如何在这个局面上笼络匂宫【NIOUNOMIYA】杂技团。虽然暂时搁置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能顺利的话——呐玉藻?」
在这时候向玉藻搭话,并没有什么理由。
因为感觉到了奇怪的动静——也不是这个原因。
不如说,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动静。
非要说的话就是直觉,或者说是直感。
「……玉藻?」
不由得。
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床铺,爬上梯子——然后掀开被褥。
「糟——糟了!」
一反常态的,荻原子荻一脸铁青。
那样叫道。
狂戦士、西条玉藻。
从学园逃走了。
◆◆
中国古代有个学者,好像的确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化为了蝴蝶,在花间来回飞舞。感觉十分优雅。然后突然醒来。原来只是个梦,我这么想到——但是,更深地去想。莫非直到刚才的,身为蝴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身为人类的我才是,身为蝴蝶的我所见的梦吧。梦是现实,现实是梦。我无法分辨其中的区别——
在古典课上学习这个逸闻的时候,零崎人識不假思索叫了出来。
「中学生吗!?」
本来,这么叫着的人識也还是个中学生,这的确可以说算是个不像中学生的吐槽。更进一步,那时的人識,并不是作为殺人鬼集团?零崎一賊的鬼子【ONIGO】,而是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的汀目俊希【MIGIWAMETOSHIKI】。
但是,说不定正是因为人識有着这样的两面性,才会对那个逸闻做出这样迅速的反应。实际上人識也在稍稍的一瞬之间,开始对现在的自己是殺人鬼还是一般人产生了疑惑。
不留神在学习中披露了身为殺人鬼的一面而将同班同学卷入其中(虽然想办法蒙混过去了),不留神在作为殺人鬼的战斗中想起了身为普通中学生的感觉,也被軋識等人教训过(这边没能蒙混过去)。
人的意识是间断的非连续体,所以有时在意识和意识之间,存在着一定比例的空隙无法正确认识自己,人識是这么想的。
梦是现实?现实是梦?
殺人鬼是现实,还是说中学生才是现实呢。
当然,实际上并不是哪边为真哪边为虚,哪边为表哪边为里的问题。哪边为真,哪边为表——这才是正确解答,人識也明白这一点。
人識身为零崎人識的同时,也是汀目俊希。
就是这样。
但是在这里,人識继续歪了歪头。
那么同理,哪边为虚,哪边为里这条线——不是也要考虑考虑么。
那位学者,其实不是人类也不是蝴蝶,而且什么别种存在。有没有这样第三个选择肢呢。
实际上,人識在班上是个超出一般的存在,在零崎一賊中也是如此。在属于集团的同时,却又不习惯集团生活。和其他人相较,自己简直就好像是不同种族的生物一般无法相容。
自己这一生中,是不是会就这样,无法构筑有建设性的人际关系,也曾想过这已经到了可以称为实感的级别——更为绝望的是,人識自身对这种想法并不怎么在意。
说不定,如果是在一賊中同为异常存在的零崎曲識的话,是不是就能理解人識的心情呢——至少,只要人識无法完全理解曲識,想要完美的相互理解就很难了吧。
结果,问题就是在那边。
人識这么想。
人識之所以会如此轻浮跳脱,是因为周围的人们无法理解他的奇特之处。而人識这边,也无法理解周围的人们——无法理解任何人的心情。
并不是无法获得理解。
是无法理解。
自己明明掌握了要点,也想和周围的人好好相处,但总是不可避免地和环境发生摩擦,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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