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似乎没有挽留之意,双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将视线看向子荻绅士一般询问道。
“你们——是错误的”
子荻如是说。
“错误?”
“家族什么的”
子荻说道。
压抑着感情。
扼杀着自我。
编织着语言。
“才能也好性质也好——全都是戏言无误。可能性之类希望之类更是可悲至极。依赖那些事物根本就是三流的证明”
“三流是吗”
唔呵呵。
双识微笑着。
似乎毫不介意般,微笑着。
“没错”
“那么你是要否定家族的存在吗?”
“没错,全盘否定”
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
哪里也找不到。
明明如此——你们这些人。
你们零崎一贼却。
依赖着并不存在的事物。
追寻着不可触及的线索。
凭借着无迹可循的倚仗。
甚至为了从未感受过的东西甘愿赴死。
“你们总是这样”
子荻扬起头来说道。
这么说来,不带任何策略只是单纯表达自己感情的对话已经有多久没有讲过了——一边如此回忆着。
(啊啊,对了)
终于察觉到。
并没有多久一说。
这种真心话——还是生来第一次讲。
“你们——是错误的”
你们这些人。
一直在将错就错。
“真是——滑稽无比”
“是吗”
“令人不快”
“是吗”
“真的——让人火大”
“是吗”
“不禁想要弄坏掉”
“是吗”
“想要弄坏之后重新来过”
“是吗”
“你们就是错到了这种地步”
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发泄出心中所欲积郁般。
“多少反省一下好不好”
子荻说道。
双识听完。
“是吗”
——只是,点了点头。
并不试图反驳什么。
就算被毫不掩饰的否定——侮辱——蔑视——仍然不做任何解释。
这也难怪。
这种争论本身就毫无价值。
无论价值有无,价值观还是存在的。
策师·萩原子荻的价值观和。
杀人鬼·零崎双识的价值观之间——有着天差地别。
子荻无法理解双识的语言,而双识也无法理解子荻的话语。
就算可以理解也无法相容。
差异过于庞大。
相互之间——过分的异常。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一米。
但换个角度来看,却又像永远一般漫长。
这段对话能够成立,本身就称得上奇迹了。
所谓的奇迹。
正是指这样的人间关系吧。
“那么,再……就到此为止吧”
“嗯,到此为止”
“啊哈”
“唔呵呵”
端起空空如也的餐盘,子荻转身离去。
那么,姑且先回学校吧。
一个人庆祝果然还是少了点什么。
虽然不像是自己的风格——不过派向零崎曲识的危险信号和派向零崎轧识的西条玉藻也应当记上一功。
一起去卡拉OK大闹一场。
或者去保龄球馆玩个痛快。
这样的庆功会也不错。
当然,前提是她们都能活着回来就是了……
等我完全转过身去会不会突然从背后痛下杀手呢,虽然带着些许的期待,然而
“你并不合格哦,子荻妹妹”
背后传来的却是这句话语。
莫名其妙——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萩原子荻也同样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
在萩原子荻离开三十分钟后。
仿佛接力一般,这次又换作另一名少年走进了同一家快餐店,快步来到零崎双识对面,方才策师刚刚坐过的座椅前,带着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的骇人气势坐了下来。
头发染成杂色,颜面刺青的少年。
零崎人识是也。
一副不搭调的西服打扮,而且就连那西服都四处布满了裂痕——不只是西服而已,人识无论身体内外都明显的千疮百孔,全身上下都遍布着绝对无法称之为轻伤的伤痕。
比起说一副怠倦的样子。
更像是‘粉粉碎碎’的状态。
但是对此双识却视而不见,只是对久违的弟弟。
“唉呀,这不是人识吗?真巧呢。找我有什么事?”
若无其事的搭着话。
就仿佛自己的弟弟处在这种状态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啊啊?没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找你有事。只不过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个戴着眼睛的奇怪大叔竟然一反常态的啃起汉堡来所以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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